着她泪水花了妆的脸,眼神里流动着一丝怜悯:“不,她不是侧福晋,她是做博哲的嫡福晋。”
乌珠吃惊道:“嫡福晋?她做嫡福晋,那我呢?”
荣妃干脆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她从来没觉得这么懊悔过,从前为什么要纵容着乌珠,由着她性子胡闹,如今自酿苦果自己吃。
太后伸手摸了一下乌珠的脸,动作虽轻,却让乌珠颤了一下。
“傻孩子,往后做事要动脑筋想清楚再做。”
她喟然长叹,扶着老嬷嬷的手站起来,众太监宫女们簇拥着她离去。
乌珠还保持着跪的姿势,脸色木木的,愣愣地看着太后离去的方向,忽而回身抓住荣妃的衣襟,声音发颤道:“额娘,太后……太后是什么意思?”
荣妃眼角发涩,嗓子眼发苦。
“乌珠,你跟博哲的婚事……取消了。”
取消?!
乌珠猛地张大了眼睛,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离开乾清宫的太后,并没有立刻走远,而是在殿门外停住,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安静的殿内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她心头有些黯然,皇权凌驾于一切,但皇家却并不能真的随心所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世家、大臣和皇权,不是奴才和主子,而是权衡。
太后扶在老嬷嬷胳膊上的手紧了紧,轻声道:“让钦天监重定婚期,不要太早了……至少,半年之后吧。”
老嬷嬷低声应了。众人慢慢离去。
半日之内遭遇数次惊变,凌波浑浑噩噩地被米思翰带回了富察家,直到全府上下都汇聚一堂,对她成围观态势的时候,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真的是满满当当一屋子人啊,凌波扫了一圈,除了米思翰,显得比较突出的就是面前站了一排的四个男人,从青年到中年都有,眉眼都跟米思翰有不同程度的相似;还有旁边一个穿旗装梳两把头的中老年妇女,鞋拔子脸,眼睛小而聚光,就是两颊像是被谁反复拍了十几个巴掌似的,又红又肿。
回到家的米思翰,比在宫里更加气势庞大,往那儿一站就跟什么怒目罗汉似的,棒槌似的手一指,道:“这就是凌波格格,海霍娜不在了,她就是我米思翰唯一的女儿,从今往后是富察家的明珠,府里头最尊贵的小姐!”
众丫鬟、嬷嬷、管家、仆役,轰然叫道:“格格吉祥!”
巨大的声浪,差点让凌波退了一步。
她忍住想抬上来按胸口的手,眨了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