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鹤城酒店的路上,赵培忠仍然非常激动。
他甚至拒绝坐车回酒店。
要走着回去。
叶安然也愿意陪着赵培忠往酒店方向走。
大雪过后的鹤城路中间是干净的。
甚至没有结冰。
只有道路两侧,有着比小孩还高的积雪。
赵培忠穿着军大衣,他以为从北平家里带来的衣服能够抵御鹤城的严寒,下飞机后才知道,这里的冷比他想象的更冷。
好在东北野战军给他们准备了厚厚的军大衣和棉裤,棉靴。
不得不说,叶安然他们准备的非常充分。
把他们落地后的衣食住行,全部都考虑到了。
去往鹤城酒店的路上,赵培忠左右看看,街道上没什么人。
“安然。”
“你说的烈性炸药,是不是也和原子能有关系?”
赵培忠放慢脚步。
他是物理学家。
对斯坦先生提出的原子能,有所了解。
但当下这个时代,华夏研究原子能的可能性为零。
一是工业基础落后,二是国内没有铀矿,至少现在没有发现过。
赵培忠看向叶安然。
“我曾经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在大学老师的实验室里,见过一种稀有元素,叫做镭。”
“1898年到1902年,居里夫人曾用几十吨的矿石提取到了0.1克的镭。”
“当时的原子量是225。”
“1903年,居里夫人获得了诺奖。”
“我们恐怕,还没有基础研究这些东西,但是未来,我们国家稳定下来,一定会研究的。”
…
赵培忠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望着白雪皑皑的城市,街道,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叶安然走到赵培忠身边,“赵先生。”
“他们有的,我们一定会有。”
“他们没有的,我们也会有!”
…
他理解赵培忠的那种无力感。
身为军人,他曾经几次面临生死存亡。
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叶安然也会有那种无力感。
一个学者的无力感,是看着破败的国家,残酷的现实,想用他毕生所学建设国家,把国家破碎的地方重新织补起来,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从哪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