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侯爷视富贵如浮云,也可为亲友部将多谋些前程。”
“聂听岚之事,诚然与皇上有关。但贵妃知道又能怎样?毕竟皇上本意并不是要取济王‘性’命,且如今皇上根基已稳,为她一心进取,重振朝纲,她和凤卫也有诸多依赖之处,还能为此找皇上报仇?若因此左右为难,煎熬到最后,毁的还是她自己的身体。”
“贵妃疾从心生,论起源头,原与侯爷脱不开干系。如今她已经接纳皇上,二人相亲相爱,生死不弃,若侯爷再添她困扰,只怕这病……难愈了!”
“侯爷是聪明人,怎样对自己好,怎样对贵妃好,难道还看不清楚?放手吧!忘了吧!”
摇头而叹的于天赐,尚不知还有一个维儿。
因生身父母的恩怨,一出世便身染重疾的维儿。
论源头,也许一切都只能算是他自己造的孽。他的确无颜求得她的谅解,的确应该放手。可惜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忘却,忘却那个已经刻入他骨髓、轻触便会痛不可耐的‘女’人。
可以相爱,可以相恨,独不能做到相忘。
那么,他可以做到相望吗?遥遥相望,她摒弃他后,从另一个男子的怀抱,寻得她失落得太久的幸福。
一气奔出数里,他踉跄扑到西子湖畔,伏到岸边,将头淹入水中,让湖水的凉意将他包围,将那早就该听不到的琴音远远隔绝。
可没有用。
耳边依然是《醉生梦死》,且是他和她一起弹奏的《醉生梦死》。
他持松风清韵,她持太古遗音,四目对视,天地间便只剩了彼此。
他忽然再耐不住,对着湖水里晃动的伊人身影,嘶哑地喊出了声。
“十一……”
‘花’浓别院,一枝独‘艳’,原来从来只是镜‘花’水月。
他早已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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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陵前,弹奏琴曲的‘女’子面‘色’愈来愈白,连面颊细细敷过的胭脂都挡不住肌肤底里透出的惨淡。
回首往事,连《醉生梦死》的琴曲都无法再带给她片刻欢娱。
或许,她的琴曲,从来只是为他人而弹。上天赋予她的才识,似乎从来不曾为她自己而存在。
琴曲早已奏完,她的手指搭于弦上,低低地咳,黏稠殷.红的鲜血一缕缕地挂下,点点猩红随风飘落,落于琴弦和她如纸般苍白失‘色’的手背。
周围很安静,‘乳’.母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