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十一怎样自认历经情海风云,此时也不由面庞发烫,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怪不得整天板着张硬.梆.梆跟‘花’岗岩似的黑脸,还有‘女’人前赴后继。瞧来你说情话哄起‘女’人来,可比你这身武艺强太多了!”
韩天遥‘摸’.‘摸’自己那张被贬得一无是处的俊脸,叹道:“若非‘花’岗岩似的硬.梆.梆厚脸皮,怎吃得消十一你这等钢牙利口?我就差没去买面小盾牌挂脸上了……俨”
十一愠怒:“你要不要脸?稔”
韩天遥道:“都准备脸上挂盾牌了,还要脸做什么?给你‘抽’?”
“手疼,懒得‘抽’你!”
十一回答着,顾自往缀琼轩西边的琴室走去。
韩天遥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跟在身后,不急不缓地说道:“若你怕手疼,我便不挂盾牌了!只是‘抽’在‘花’岗岩上也会手疼……”
十一便再想不出,这么个石头般不苟言笑的男子,怎么就能这样一脸深沉地说出这么一串串明明很轻佻的情话……
说不出的违和感,一点都不动听。
却出乎意料的顺耳。
------------谁在等寂寞的世界开出‘花’----------
西首是阔大的月‘洞’窗,丁香紫的窗纱和轻帷,正对着数株梅‘花’,一丛幽竹。
此时梅‘花’未开,只余梅枝遒劲如铁,幽竹苍深浓翠,映着淡雅清婉的浅浅紫影,幽静里不失灵动。竹下有窄窄一道清澈溪水,绕着缀琼轩流过,静听能听到细细的水流声。
十一走到窗口的琴案前,慢慢调着太古遗音的弦音。
韩天遥走过去,在旁边扫了两眼,便取下薄薄一卷书册,看向十一,“醉生梦死?”
十一只看一眼书册上的字迹,眼底便热了。
翻开断卷残篇,闻得旧香墨,仿若又见斯人淡影翩然倚‘花’坐,瑶琴里细把风.流说。
夜未央,‘花’未落,隔月‘色’风影,动伊人心魄……
十一的指尖小心地轻抚着那熟悉的笔画,低低道:“对,询哥哥的亲笔。他修正曲调后,便将曲谱记了下来。”
韩天遥叹道:“这两年一直放在这里?你居然不曾带走?”
十一道:“想带走又带不走的事物多了。何况,我差点连自己都带不走,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
那年的夏天,天是灰的,雨是冷的,血是凉的,心是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