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宋与询也不来了。
除了在帝后跟前尚维持着表面的祥和平静,其余时候,他们已形同陌路。
朝颜冒失送.入衣裙,委实无礼之极。
若一状告到帝后跟前,认真追究起来,就不仅仅是禁足那样的薄惩了。
但朝颜似乎笃定他不会告状。
她等着宋与询丢开一惯的温雅风度,气急败坏地前来找她算帐。
也许只有撕破面皮大吵一架,才能纾解她满怀的愤怒和不适。
但宋与询始终没有来。
朝颜忍耐不住悄悄叫人打听时,才知宋与询收到那锦匣不久,便悄悄出宫,再不知去了哪里。
几乎一.夜未眠的朝颜,天未亮便被宋与泓叫醒。
“走,我带你去找宋与询!”
-----------愿流水,淡我情殇-----------
西子湖上,安闲泊于湖心的一条华美画舫里,他们见到了宋与询。
舫内尚有杯盘狼藉,笙萧琴瑟随意横置于地,酒香裹在熏香和胭脂香里,更让画舫内充斥了和宋与询完全不搭的淫.靡不.洁的气息。
宋与泓撩开床榻前的绣帷时,并不掩饰阴谋得逞的坏笑,“我就知道他被你一气,必定会做点什么……昨晚我派人跟踪他了!”
而朝颜完全笑不出来,定定地站在那里,仿佛化作了石雕。
床榻上,宋与询松散着中衣正枕在一.女子身上沉睡,怀中还拥着一.女子;另外还有两名.歌.妓卧于凌乱的锦衾间睡得正香。
宋与泓走过去,拍宋与询的肩,“与询哥哥!与询哥哥!”
宋与询听出堂弟的声音,低低呻.吟一声,这才放开怀中的女子,边去扶涨疼的额,边皱眉问道:“泓弟,什么事?”
他怀中女子已然惊醒,吃吃地笑着,亲上宋与询的面庞,“公子,还早呢!”
宋与询身体一僵,猛地将她推开,慌忙坐起身来,抬眼正见绣帷旁面无人色的朝颜。
“你……我……”
宋与询慌乱地拢着中衣,转头看向满床的女子,更着忙,急急翻寻自己的衣袍。
其他人亦已惊醒,其中一名仅着抹胸的女子从自己身.下将宋与询皱巴巴的交领衫递上。
宋与询连忙接了,也不顾衫上的褶皱,正要披衣坐起时,却见朝颜弯下腰去,呕吐。
一大早还未用膳,便是再恶心,也吐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