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抉择并不艰难;想起十一在侧,他的确得以用最合宜的姿态与聂听岚相会,疏离却不失礼数地将她顺利送走。
可十一不留余地,一针见血,扎得人实在太疼!太疼!
若非聂听岚最后所说的关于朝颜郡主的事实在让他太过震惊,他怎会摒开小珑儿,意图上前安慰询问?
韩天遥在屋外呼吸着夜间冰冷的空气,好容易平定心神,才想起一件事。
十一夹枪带棒,连损带贬,活生生把他给气了出来。
于是,他想安慰的,他想询问的,她一个字也不用听了。
韩天遥转过脸,再看一眼十一所住的客房,黑眸里已怒气全无。
太子死后,无人再能保住她。
也就是说,包括济王宋与泓,包括她的师兄弟,包括凤卫,以及……她在大楚至尊无上的父皇和母后,都已无力保她,或不想保她……
她失去的,可能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多,更多……
***
第二日,一行人继续乘车前行,十一已经神色如常。
她打着呵欠向韩天遥索要她的兵器,“下午应该可以抵京了!你那对手强悍,难保不再生事。若我有兵器在手,便是护不了你,至少还能护住我自己周全。”
韩天遥瞅她一眼,将包裹好的纯钧宝剑和几柄小巧飞刀一并递了过去,顺手又递给她一只映青酒壶。
足足比这几天用的酒壶大三四倍。
十一摇头,“不用了,今天是九月二十。”
九月二十,是宁献太子的死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