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的养气功夫还不纯熟,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眼中的那抹紧张仍旧躲不过吴太后的观察。
终究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吴太后不愿逼迫过甚,便话锋一转道:“近来皇后那孩子愈发懂事,晨昏定省不说,每天都会来陪哀家说说话。哀家知道,皇后性情温婉不善言辞,你未必习惯这种相处的方式,不比有些人能够逗你开心。但是贤儿,皇后才是六宫之主,你如果不给她足够的尊重,那让她如何替你管理后宫?”
刘贤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先说许皇后有孝心,自然是暗指陈贵妃不够孝顺。接下来又提尊重二字,是因为之前许皇后要在明德殿立规矩,被他及时制止。
他微微皱眉道:“母后,儿臣只是希望后宫嫔妃和平相处,并无偏袒清河之意。”
“幼稚。”
吴太后直截了当地给出批语,然后循循善诱道:“当年你父皇在时,哀家如何对待那位皇后,你可还记得?”
刘贤点了点头。
吴太后继续道:“宫中历来不存在和平相处之说,首要在于规矩二字。你若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哀家很担心你将来如何平衡朝局。”
这话便有些重了,刘贤毕竟是纯孝之人,连忙起身行礼认错道:“母后,儿臣知错了,断然不会再有下次。”
吴太后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再度说起方才的话题:“你准备如何处置明德殿那位?”
刘贤楞道:“处置?”
吴太后道:“哀家知道你不愿意谈论这件事,可是如今南周大军进犯,我朝边军将士战死者不计其数。若是他们知道有一位南周公主是大梁天子的贵妃,这些勇毅之士难道不会心寒?”
刘贤想也不想便争辩道:“母后,清河虽是南周公主,可她与南面朝廷早就没了关系,她是儿臣的贵妃,仅此而已!”
吴太后心中疲惫,望着他的双眼耐心地道:“贤儿,你觉得这个理由能够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刘贤深呼吸两次,问道:“母后究竟想儿臣怎么做?”
吴太后道:“你可以将她留在宫中,但是她不能再担着贵妃之位。”
刘贤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字字道:“母后,儿臣绝对不会这样做!”
吴太后不再多言,定定地望着他。
刘贤目不斜视,神色极其坚决。
周遭的女史们无不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良久过后,吴太后失望地道:“好,你如今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