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蓁并不认为自己机敏过人,而且与面前两位女子相比,她深知自己的阅历和见识都难以相提并论。
莫说自幼失怙于风雨中成长的叶七,便是沉静淡然的沈淡墨也有过远赴西境边关处理台阁军务的经历,而她这辈子只离开过京都一次,还是在重重亲兵的保护下游玩各地大城,从始至终没有经历过风浪的拍打。
至于和裴越之间的感情,虽然她坚守多年但其实并未遭遇曲折。从最初的相识到后面的相知,裴越承担起他应尽的责任,用拼死征战得来的侯爵解决名分的问题,她也从未闹过小女儿家的情绪。
简简单单,平静似水。
恰似她这二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一念及此,她柔声感慨道:“其实我很羡慕二位姐姐。”
叶七与沈淡墨对视一眼,然后很快移开目光,看向面露怅惘之色的谷蓁。
只听她继续说道:“叶姐姐这些年与相公共同经历无数风雨,无论是在西境还是在南面,你都和相公并肩厮杀过,而且相公亲口对我说过,如果没有叶姐姐的帮助,他好几次都未必能活下来。你们本有婚约在身,又能如此志同道合琴瑟相谐,足以称得上人间佳话。而我……幸得叶姐姐宽厚,才能得偿心愿与相公在一起,可是仔细想想,我与相公之间的过往又如何比得上他和叶姐姐之间的情意深重呢?”
这些话如果换一个人说出口,哪怕是以温婉体贴着称的林疏月,在旁人听来多少会有几分哀怨之意。
可是谷蓁神色柔和,仿佛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闲事。
叶七嘴唇翕动,终究没有出言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谷蓁又对沈淡墨说道:“沈姑娘,其实相公以前对我说过你的一些事。他说伱的那些想法略有些……简单,但在这个以夫为纲的世界里已经很难得。至少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即便暂时没有做成,可将来未必没有希望。相公说,你的性子外冷内热,这些年帮过他很多,其实他心里一直都记着。”
听到她话语中的停顿,沈淡墨微微挑眉,随即释然地轻轻一笑。
谷蓁的视线在二人面上来回看了一遍,带着几分忐忑说道:“所以我很羡慕你们,和相公他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往事。呀,我不是说相公对我不好,只是我真的不能帮到他什么,最好的局面就是不成为他的累赘。”
叶七当先摇头道:“蓁儿妹妹,难为你肯告诉我们这些话,但是你觉得夫君迎娶你是因为广平侯府的权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