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开平帝的叮嘱,大皇子便主动找上门来。
两人倒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识,不过经历刘赞谋逆一事之后,裴越对这位大皇子的印象改观不少。
其实每个人身上既有优点也有缺点,区别在于优劣各占多少。在裴越看来,大皇子这个人就是娇生惯养的典型,开平帝偏爱他,吴贵妃帮他料理着方方面面,从小到大没有面对过曲折坎坷,所以渐渐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情。
若非如此,很难解释他派人千里迢迢尾随刺杀裴越的举动,这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愚蠢。
那夜领兵进逼鲁王府,裴越发现此人至少还有一个纯孝的优点,且不只是对开平帝和吴贵妃孝顺,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是打心底里疼惜,甚至不惜为她背上黑锅,哪怕要付出失去亲王之位的代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裴越勉强能理解开平帝的心思。
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证明刘贤变得成熟起来,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般惹人憎恶。
“殿下,你这是要带我去竹楼?”
西城宽敞的主街上,裴越和刘贤策马并肩而行,两人的亲卫跟在后面。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个架势纷纷避开,好在裴越的亲兵规矩甚严,刘贤身边的人如今也懂得收敛,一路上并未扰民。
望着前行的方向,裴越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古怪。
刘贤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先不要着急。如今沁园的风头一时无两,我听说好多人都在那里一掷千金,只为弄个劳什子玉牌。裴越,你这赚银子的能为实在令人羡慕,早些年我不该打你祥云号的主意,若是将七宝阁的一半股子送给你就好了。”
裴越忍俊不禁道:“殿下,你的身份何其尊贵,有必要赚那么多银子?”
刘贤叹道:“此言有理,我在这些事情上荒废诸多心力,难怪父皇很不喜欢。”
裴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要是让其他几位听见,怕不是会直接与你割掌死斗。
刘贤恍若未觉,继续说道:“不是我要在这个时候砸沁园的场子,只因你如今是沁园的主人,去那里吃饭怎能清净下来?当初我被贪念蒙蔽双眼,一心想要谋夺你的产业,初次见面便是在竹楼,如今重回旧地,勉强算是我向你赔罪。”
裴越心中暗叹,这位成长的速度令人刮目相看,却不知究竟是不是好事。
他面上平静地说道:“殿下言重了,早先我们便说过,过往恩怨不再提。”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