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一切水落石出。
近段时日在都中闹得满城风雨的刺杀案,其实是四皇子一手谋划。
他先是利用宁丰致这颗深埋五年之久的棋子背刺大皇子,然后又通过这些年利用闲云评结交的文臣人脉,在大朝会上故意挖出第二颗棋子钱勇,试图将兄弟阋墙的罪名扣在二皇子身上。如此一来,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两名皇子的名声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莫蒿礼轻叹道:“四殿下,他们可是你的兄长啊。”
四皇子微微一笑道:“又如何?”
“砰!”
开平帝猛然一拍御案,冷声道:“混账!”
四皇子拱手行礼,平静地说道:“请父皇息怒。”
开平帝看着他的面庞,胸膛不禁微微起伏着,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出去!”
莫蒿礼颤颤巍巍地起身,怅然道:“陛下,切莫动气伤身。”
他如今已然愈发老态龙钟,尤其是今日看了连场大戏,显然有些支撑不住。洛庭见状便上前扶住他的右臂,然后搀着他向外走去。一直到他们走出御书房,开平帝都没有回应莫蒿礼的劝慰之语。
“裴越留下,给朕守门。”开平帝忽然开口说道。
裴越微微一怔,旋即皱起眉头,谁都知道接下来书房内的对话肯定不是臣子能听的隐秘,他可不想背负太多皇帝的秘密,那样很容易死人。然而此时开平帝正在气头上,显然容不得他拒绝,谷梁亦低声说道:“留下罢,保护好陛下。”
裴越心中无奈,走到大门旁边止步。
王平章走得较慢,没有刻意亲近一同离开御书房的其他三名皇子,反而满含深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刘赞。
宫中禁卫押着宁丰致走向诏狱,四位重臣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
三位皇子落在后面,往常他们三人绝对不会如此平和地走在一起。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自不必多言,本身便是争储的对手。二皇子和六皇子虽然是一母同胞,但是陈皇后似乎更喜欢老六一些,故而兄弟二人也谈不上亲近熟络。
走出一段距离后,六皇子刘质忽然抬头望着天,耐人寻味地感慨道:“二位皇兄,你们说四皇兄究竟图什么呢?”
无人应答。
刘质似乎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轻笑着摇摇头,快步当先离去,不再回头。
御书房中,一片死寂。
开平帝坐在御案后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