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少爷要做的事情说起来倒也不复杂,利用大姐来讨好陛下,断绝裴城的前途,将裴家从勋贵豪门的行列中拉出来,顺便再给我这个恶人下套。”
裴越面无表情地说道。
裴太君恍若未觉,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云依旧沉默,
裴越便替他说道:“因为他是榜眼出身,又在翰林院中结交无数清流文臣,可他终究姓裴,旁人提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定国府。虽然他很努力,又有一定的天赋,可他的出身限制了他的晋升。或许将来他能成为一部侍郎,但是绝无可能当上六部尚书,
东府执政更是想都不用想。他苦心孤诣做这么多谋划,
所谋不过是自己的仕途罢了。”
裴太君无比失望地说道:“云哥儿,
你……你……”
她竟不知要如何说下去。
裴戎成为这个样子,其实她当年的溺爱有一定的责任,所以她对孙儿辈的教导很重视。为裴城请来都中着名的武道先生,又让世交武勋教他兵法,对于裴云更是让他跟着沈默云学习,可以说她将家族复兴的期望都放在这两人身上。
然而裴云的所作所为如此极端,让她心中宛如千疮百孔。
裴云似乎没有听到裴太君的话,他死死盯着裴越,咬牙道:“我辈身为文臣,自当追求名留青史,自当辅佐君王成就万世基业,此心何错之有!”
“呵呵,
我还记得当初裴城笑话你,整日自诩大梁第一读书种子。”
裴越意兴阑珊地摇摇头,
脸色逐渐冷峻:“你要名留青史,要做治世能臣,要宰执天下官居一品,没人会拦着你,
但是你不该将算计自己的亲人。像你这样的人,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满心龌龊,别说和莫蒿礼、洛庭这样的俊杰相比,就连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孙大成都不是你能并肩的对象。起码那位前户部尚书算计的是我,而不是他家里的兄弟姐妹!”
他霍然起身,怒声道:“你也配谈文人风骨,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裴云脸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红晕,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喉头猛然涌起腥味,旋即喷出好大一团血雾,一头栽倒在地。
裴宁神情复杂地站起身,连裴太君也露出担忧的神色,反倒是裴戎冷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很显然,裴越方才点出当年裴云撺掇他去告御状的事情,让这位中年男人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