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寨北面五十余里处,藏锋卫骑兵在一处疏阔的荒林附近休整,将士们取出行囊中的清水和干粮,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填饱肚子。
午后他们被敌人追上,是立功心切的郭启云领着魁斗营骑兵,双方厮杀一阵之后距离再度拉开。裴越不是不想硬拼吃掉这五千人,但他知道后面还有一万骑兵,故而暂时只能退避三舍。
裴越随意地坐在黄土地上,傅弘之和唐临汾位于两旁,至于金水骑兵三位统领离得稍远一些,他们对这位年轻的指挥使敬畏多余亲近,不敢像傅唐二人那般轻松自在。
唐临汾啃着干饼子,不时提起水壶灌上两口,吃饱喝足之后用看起来很脏的袖子擦擦嘴,抬头望着裴越细嚼慢咽的动作,好奇地问道:“爵爷,您这些用兵之术都是那位席先生教授的吗?”
裴越微微一笑,旁边的傅弘之正色道:“爵爷只跟随席先生学了一年的兵法武道谋略,更主要是靠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还有在战场上厮杀的感悟。”
唐临汾肃然起敬。
他从谷芒处知晓裴越的身世,这样一个处境艰难的豪门庶子,没有被那些恶意和屈辱打倒,反而从泥泞中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席先生的教导之外,谁又能明白他究竟付出了多少?最重要的是他必然拥有绝佳的天赋,只可惜那裴戎不过是睁眼瞎子,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明白。
在唐临汾就要大加赞颂之前,裴越先是瞪了一眼傅弘之,然后微微摇头道:“我跟着先生学了两年,他对我毫无保留倾囊相授,我能有今天皆是先生的功劳。”
“爵爷太谦逊了。”
一肚子话被堵了回去,唐临汾略有些干瘪地赞道,然后继续问道:“爵爷,末将这两天苦苦思索您的策略,心中并无不敬之意,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能笃定后面局势的变化?”
裴越轻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不要再用敬语,平称你我便可,不然你让弘之他们如何自处?”
唐临汾也不是天生喜欢伏低做小,只不过是唐攸之反复叮嘱要对裴越恭敬,此时自然也乐得听从裴越的建议,点点头道:“谨遵爵爷吩咐。”
裴越略过此节,缓缓说道:“之前我同你说过,张青柏这个人十分自信,这是他数十年来养成的性格,不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发生改变,我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不光唐临汾和傅弘之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旁边的三位金水骑兵统领也凑了过来,他们对这位年轻权贵敬畏之余还带着几分好奇,很想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