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进去吧。”
门打来了,真的邀请她了,她又不进去了,像一根细软的枝条贴在墙上。有单位的同事经过,笑眯眯的打招呼,“高主任!”
眼神照例留在叶雅歌身上,高盛群习惯性的回应,他真心不愿越来越多的人见到叶雅歌,虽然她长的的确漂亮,但她今天漂亮的过头了,漂亮的不恰到好处。在机关里为人处世,火候才是精华,雅歌会懂吗,雅歌必须懂,高盛群耐住性子等,直到她骄傲的扭着腰肢,一言不发的走向电梯。
到达餐厅的路上没出状况,主菜上来前也平安无事,的确高盛群是擅长同人打交道的,摆平一个单纯的叶雅歌不在话下。他总结出她的单纯和肤浅不同,工作中的斡旋她毫不含糊,却在感情方面,包括爱情、友情、亲情,始终在坚守她固有的一种风格,不管是好是坏,都不愿去做改变。
叶雅歌没有特别亲近的人,都说秦桧还有三五个好友,可叶雅歌没有。他亲戚家的妹妹们崇拜欣赏她,向她请教穿衣打扮,护肤护发的秘笈,常规的女人肯定沾沾自喜,欣然相告,可她不屑一顾,懒得同她们交流。经常是他的亲戚们扎堆说笑,她一个人在旁边自娱自乐,神奇的是,她丝毫不尴尬。
她对高盛群父母的态度也不温不火,客气是见外的客气,热情也是生疏的热情。而她在笠州没有亲戚,平时也没见她向高盛群介绍过朋友,她更不会和他谈心思,发牢骚什么的,他们大多时候谈论的内容就像唯美的小说一样不切实际。
在这种不切实际里,高盛群体会着叶雅歌在骨子里和他的距离。虽然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固然乏味,但日复一日的情爱浓长让人心慌,毕竟家长里短,女人的啰嗦和絮叨,烟火味和不那么整洁的邋遢才有过日子的样子,才具备生活的温度。
叶雅歌好比是长在悬崖边上妖艳的花朵,他有心接近她,却无力为之,他总不能把话挑明,强迫她吧,更何况有些话没法明讲。
有时候高盛群觉得叶雅歌不爱他,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会将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他吗,高盛群又不相信。也许她的个性归结于在国外待的年头长,她的单纯是美式的,是受西方文化熏陶的结果,所以造成了仿佛她的某些思想仍停留在大学时代。
一定是这样的,那大有必要跟她交流一番中国的处世文化,高盛群满腹心思,对着盘中的牛排摆动刀叉,酝酿措辞。
未及开口,叶雅歌道:“盛群,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