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再次谢谢你。”商陆简短的重复着,虽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却无法说起,林睿道:“商先生太客气了,你能想到我说明你把我当作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林睿用近乎仗义的口吻拉清了她和商陆的界限,商陆怅然若失,缓缓挂掉电话,心里的失落比打电话前更强烈,好像并没有达到他预想的目的。但他打这个电话存着什么样的目的呢,连他自己都表达不出来。
短信很快到达林睿的手机里,她看了看,商陆把他母亲的联系方式,到达笠州的时间、地点等都发了过来。下午四点在友谊宾馆,她本计划下午去检察院问一下复议申请的结果如何了,她觉得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快疯了,等问完了刚好去接商陆的母亲,什么都不耽误。林睿没像商陆那样胡思乱想,快步走进写字楼,然后进入电梯,清晨的电梯和往常相仿,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和种类繁多的香水味,混杂交织在百花齐放的春日里。
电梯徐徐上升的空档,她考虑着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接商陆的母亲,她叫孟香橼,香橼,她默念了一遍,回忆起儿时公园里种植的一种植物,一般在初冬时期结果,结的果实如橙子般大小,明媚的黄色,有清淡的甘香。
小时候母亲的手背上易生冻疮,干活时一经泡水,两只手伸出来血淋淋的,于是她经常在洗完衣服后坐到太阳底下抚摸创口。后来听老人们说香橼是治疗冻疮的偏方,将生过冻疮的在果实上擦一擦,来年就不会再长了。
为了让母亲在寒冬时节不受冻疮的折磨,小小的林睿常去公园里捡香橼,有时地上找不到,她会抬起头眼巴巴的望向半空中的枝干,在绿叶隐映中挂着一个个金灿灿的果子,微风吹过,飘来令她垂涎欲滴的香气,小时候的欲望单纯而持久,能捡到香橼是那时的林睿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心愿,所以她记得很清晰。
没想到生活里有人以“香橼”取名,并且这名字听上去很温婉,隐约让她感受到一丝缘份的力量,暗暗揣摩这位孟香橼女士是否人如其名。电梯停在畏法思明所的楼层,她刚到所里,便在大厅和卢律师打了个照面。他手里捧着一堆材料,似乎要去文印室复印,看上去精神还不错,眼睛炯炯有神,真是年轻身体强壮,在瓢泼大雨中淋了个湿透,一点事都没有,林睿松了闷在胸口的气,终于放下了担心,卸下了一种姐姐对弟弟般的不放心。
卢律师仿佛失去了记忆,完全忘却了昨晚的不愉快,朝林睿灿烂的笑道:“林律师早啊!”
林睿回笑道:“卢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