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两人串通一气合起伙压榨他。
林睿笑着听他絮叨,年纪大了,就跟小孩一样,计较的也是小孩子在意的,很难想象当年在讲堂里语惊四座,才辩无双的学者和眼前的老头是同一个人。笠州人常说上了年纪的人过个冬天,就像老树褪一层皮,林睿发现一点都不假。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住了,命令林睿偷偷的去门口的卤菜店买半斤牛肉,林睿犹豫道:“师母知道了要生气的。”
“你不买我要生气的。”
“你吃了不消化。”
“等我吃完了,我把剩下的青菜种了,活动活动。”
林睿拗不过他,买回来一小袋卤牛肉,沈教授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一个劲说“好吃,好吃”,心满意足后,他戴起老花镜,旁若无人的捧起一本法律著作看。他沉默了,林睿也跟着沉默,独自把玩手中的茶杯,仰头望一对喜鹊落在树梢上,夕阳渐渐西下。
她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不可能像沈教授那样,不假思索的一股脑全部倒出来,他谈的是鸡毛蒜皮的生活,她忧心的则是人生中的困难,生活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而人生不行。
沈教授看了一会书,问林睿道:“章柳回来了吗?”
林睿掰着手指头记时间呢,说:“没有。”
“告诉你什么时间回来了吗?”
“没有,应该还要过段日子吧,才去没多久。”
“他的眼睛治疗的怎么样了?动手术了吗?”
“听说他现在人在美国,玩的很开心,眼睛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就好。”沈教授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和他没有联系吗?”
林睿转动杯子掩饰紧张,咬了咬嘴唇,说:“我不做他的助理了。”
沈教授合上书,叹口气,“我等了你半天,不问你你还不开口了,从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变了,和我一样变老了。”
林睿道:“岁月不饶人,人总要老的。”
“别整这些没用的词,我是生理老了,你是精神老了。小睿,你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想的太多,没用的想的太多,到了我这了,你还遮遮掩掩兜圈子,你活的累不累。”
“师父,我”
“跟我说说你和章柳的关系怎么了。”
林睿把最近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一遍,沈教授倒一点不惊讶,仿佛发生这些在常理之中,未出乎他的意料。旁人操心林睿是否会记恨章柳,只有沈教授懂她的心思,用父亲般的口气说:“你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