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迹,不仅将老太妃生前的笔迹描摹得入木三分,而且将老太妃当时着写表山河书的心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徐氏书完,早已哭成泪人,话未多说,便乘马车而去。
相伴一程的是白饵,一路上徐夫人虽只字未吐,但她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份自责与愧疚。
老太妃本能留在寺中颐养天年,倘若那日不是她托儿到君主面前献策,引出老太妃下山力挽狂澜,老太妃便不会横遭不测。
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
马车中,白饵紧紧地拢着徐夫人,目中格外平静,车轮滚滚向前,不断驶向聚龙城门。
耳听开朝的钟声接连敲响,白鸟振翅飞过苍穹,想象着此时年少的黎桑怀弼,身披缟素,手呈着那份沉甸甸的表山河书一步步进入金殿,从文武百官之中穿行而过……
想象着,那书中所着,口中所诉,一句比一句还要激昂,还要振聋发聩!
那些原本做好斥政的朝臣,是否会低下昔日高昂的头颅,不再作声呢?
老太妃若在天有灵,听到那些声音,也该欣慰了。
……
廑王府,重黎大殿。
憎恨焚了心,火焰烧遍全身,开始在整个大殿蔓延,却无人敢杯水车薪。
“表山河书!!!”
那四字在黎桑非靖口中撕咬着,恨不成声了一会儿,断了的声音登时接了上去:
“究竟是谁提的表山河书!”
被廑王猛然回闪的一个眼神吓得愣了一下,宗宪起手回禀,声音略小显得不自信:
“回殿下,听闻是当朝太师季青云所提,当初请老太妃入朝一事,也是他给君主出的对策。”
黎桑非靖面色一痉挛,恨得咬牙切齿:“季青云!!!”
叛徒!
两年前他就该废了他!
军师酆昀忽然出面,试图平定廑王怒意,他拱手道:“殿下,卫国公这步棋既已毁,‘易姓’风波也没能从根本上摧毁黎桑朝政。既坠釜甑,反顾无益,已覆之水,收之实难。眼看鼐公祀日**近,廑王府今后走的每一步,应当更加小心才对。”
黎桑非靖瞪着怒目,圆睁的瞳孔力缩了一下,脑袋似是被毒鞭猛地抽了一下似地,带着怒意质问:
“眼下,还有哪一步可走!”
听出了廑王已然按耐不住的语气,回话之前,酆昀不禁先劝慰道:
“殿下不妨回头看看,如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