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头仿佛被人挖去了一块,意识颓然被什么吞噬,大脑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
无边的黑暗里,‘朗月’中箭后凄然栽倒在雪中,周身的鲜血染红了整片苍白的雪地,‘清风’扬起马蹄朝天际的斜阳嘶吼了一声,骤然冲向了悬崖尽头......藏着生辰之礼的木盒被揭开,一块断袍刺目惊心......
漠沧无痕掐着腹部几乎要被那锥心之痛摧断腰身,而漠沧无尘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丝毫没有听清。时光静默无声,唯有午夜梦魇浮光掠影般一朝纷至沓来。
当每一丝疼痛被渐次勾起,大脑中便会相继闪过从前那些叫他痛苦不堪的画面,咬牙隐忍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有滚烫的泪珠从赤红的眼眶里疯狂掉出来。
“呵呵呵...痛吗?”他垂视他良久,静静看着他埋着头攥着白袍挣扎时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要问一句。
凌乱的青丝散落在白袍上,始终不见那张容颜浮现在他眼前,耳畔始终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他作痛的声音!
对他的这个反应着实是不满,漠沧无尘猝然凑近他身,愤恨攀升到了极限,长袍扑落一阵狂风,他将他的肩膀疯狂拧起,睁大着眼珠子死锁着他悄然翻起的脸——皎若星子的眼眸仿佛沾着尘埃雨露,颚骨和颞骨凸得极其刺眼,嘴角撕出血来!
与之四目相对,明显可以感受得到,他扫视的眼里正充斥着相同的怨恨!
“不敢说啊?那就由我来告诉你!此刻的你所遭受的是摧心剖肝之痛!是兄弟阋墙之痛!是众叛亲离之痛!亦是你有口难言之痛!”
几缕青丝遮住了他赤红的眼眸,他已不再看他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特怨恨我?我告诉你!这数日来,我在你身上所受的痛,比你如今任何一个时刻的痛还要入骨!还要锥心!我所遭受的,我也要让你亲尝一遍!”
“凭什么——”忍无可忍,他迅速抬眼,逼问着他。
“凭什么?”被这个忍俊不禁的问题难倒,与他面面相觑,须臾,不禁苦笑了一声:“萧伴琴,琴随萧,天作之合,两相依,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无悬念。我也想问一句,凭什么?”
“同甘共苦十六载,到头来,凭什么别人取而代之?栉风沐雪十六载,到头来,凭什么新人笑旧人哭?亏你还对曾经心心念念深情不枉!你在与那贱人纵情声色之时,可有想过你那个日日夜夜拿着别人慰寂寥的哥哥!想过吗!”
他声声质问,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