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可……
林朔并没有随了他的心愿和期盼。
她点头了，“是。”一字一顿的，诚恳真挚，带着歉意，脱口而出。
江嗣身躯微僵。
他刚才察觉不到胳膊上的痛，此时，竟然发现句句钻心。
“你敢发誓吗？”他不信。
他不信，那些所谓的“好”，所谓的“喜欢”，所谓的“报恩”都是假的！
都是她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为了自己赎罪才做的！
他一点都不信！
“是真的。我发誓。”林朔异常坚定的语气，态度的疏离，像是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我欠你们江家两条人命，我不会逃脱惩罚的，你放心，等我事情做完了，我一定亲自上门，做了结。在这之前，还请你……再宽恕我一些时间。”
她的仇人……还没彻底找到。
虽然她已经有了眉目。
她的哥哥，也还没醒来。
她的高考，她的FI晶体，她要完成的好几件事情。
能否等她全部做完了。
再来……做了断。
到时候，便是让她五马分尸，她也不在意的。
江嗣盯着她看了好久。
眼底的血丝，几乎要溢出来，腥红的眉目之间，带了偏执的狠意。
嘲弄的笑意，逐渐扩大。
“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要你的命，要你偿命的？”江嗣狠狠撂下，“原来，在你林朔心里，我只有到这个程度，也难怪，毕竟……你身边根本也不缺对你好的，林朔，你还有心吗？”
你的心确实还在鲜活的跳动吗？
确实还在深切地感受吗？
他要是真的为了姐姐姐夫的两条人命而来，他何必委曲求全。
他又何必……自自己伤害自己。
林朔没说话，继续沉默着。
波斯大白猫往她的怀里钻了一些，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它能察觉到，小主人的心脏，又在过速跳动了。
虽然她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它很担心。
小主人就是总是心律不齐的，每一次心律不齐，就会吐血，就会晕倒。
他们能不能下次再谈啊……
“林朔。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瑞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