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忽然一笑。
“那会啊,我们也叫了老许,老许这个人,你也知道,拉拉扯扯半天,他才过来。”
“他来了,送了一支钢笔,喝了一杯喜酒,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追也追不回来的那种。”
听着秦楠的讲述,李秀芝好像亲眼看到了那一幕,一想着许灵均落荒而逃地场面,李秀芝不由噗嗤一笑。
那场面,肯定很有趣。
眼看李秀芝笑了起来,秦楠的嘴角也微微扬起几分。
乡愁,不止是一张小小的邮票,更是千山万水。
其实,秦楠偶尔也会想起家乡,念起爸妈,但她懂得克制,懂得安慰自己。
“对了。”
紧接着,秦楠指了指贴在窗上的大红色的窗花。
“那个是你自己裁的吗?”
“嗯。”
李秀芝微微点头。
“你这手,真巧。”
秦楠握着她的小手,仔细地端详起来。
“窗花裁得真漂亮。”
“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喜字。”
李秀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其实,她也有点自卑的,和秦楠相比,她既没有人家长得漂亮(她自认为),读得书也没有人家多。
而且,她也不够温柔,也不够大方。
她觉得自己差得很远。
和内间不同,许家的小院,现在热闹极了,郭碥子、老王、尕娃一家等等,凡是和许灵均关系还可以的,基本都到了现场。
由于人来的太多,之前安排的桌椅根本就不够用。
好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太富裕,哪怕西风村去年赚了点钱,但也只是刚刚有点起色。
稍微赚了一点点钱,哪个敢放开了花?
所以,绝大多数人拿到了钱,基本都存了起来,即使用于改善生活,顶多也是隔三差五割个二两肉。
别的像家具之类的大件消费,那是万万没有的。
不怪是老王当村支书,他一看人来的多了,立刻大手一挥,组织人去搬几张桌子,还有条凳。
这也是常例。
西风村这边结婚,如果要请村里人吃饭,桌子、椅子都是互相拆借的。
不止是桌椅,连碗筷也是如此。
因为这样的习俗,为了方便分清桌椅碗筷,各家都会在自家的桌椅碗筷上坐个标记。
或是拿毛笔在底部写上一个字,或是画一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