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置发运使、礼部郎中苏维甫的名字上画了个勾。
好歹也是丁谓在地方上的耳目。
此外,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的职责本是总领东南六路转运岁供粮粟,同时亦有监察地方的职责。
由苏维甫总领浚河一事,合情有合理。
即便旁人明知苏维甫是自己的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而这,也是丁谓发出感叹的原因。
天时,地利,人和,苏维甫全都占了,不是便宜他了,是什么?
做出决定后,丁谓立即召开了政事堂会议。
会议的结果也是在丁谓的掌控之中,苏维甫以高票,赢下了监督浚河的事务。
对于此事,王曾罕见的没有和丁谓唱反调。
已经输过一次了,又何必把脸凑到丁谓面前,继续让丁谓再打一次?
王曾很清楚,以丁谓目前的实力,如果没有外援入场,他是没有资格正面和丁谓硬碰硬的。
之前在承明殿上,王曾本以为太后,或者官家会站出来。
然而,事实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官家和太后,不仅没有站出来,反而默许了丁谓的奏议。
这突然的反转,令王曾格外的不适合。
纵观官家之前的态度,他一直以为官家是不喜欢丁谓的。
毕竟,士林的发言权依旧掌握在北方士人的手中,给官家授课的大臣,大多也是北方士人。
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吹耳旁风,但潜移默化的改变却是有的。
只是,官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或者说,官家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
……
……
傍晚。
王相公府。
一想到朝廷又要兴大役,王曾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他有负王相(王旦)、寇相所托啊!
这些年,朝廷大大小小的征调,几乎就没怎么停过,如今,这一次修河,也不知会造成什么影响。
王曾并不迂腐,官场中的某些潜规则,他是心知肚明的。
历数前代,本朝官员的待遇绝对是最优握的。
然,欲壑难平,人的贪欲岂是那么点俸禄可以打发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把所有官员全砍了头,可能会有冤枉的,但隔一个砍一个,多半会有漏网之鱼。
洁身自好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