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宋四宏一家快到楼下了。” 韩均睁开惺忪的双眼,哈欠连天地问:“他们来做什么?” “我告诉他们案子破了,他们当然要来当面感谢你了。” “拜托,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自己。” 白晓倩笑得花枝乱颤,一边催促他去冲凉,一边得意地窃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自己打算有什么不好?说真的,这个案子有搞头,等会一定要让他们把委托书签了。” 韩均走进卫生间,带上门问道:“两条人命,你打算帮他们一家索赔多少钱?” 白晓倩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国内不比国外,那些操蛋的条款搞得同命不同价,也就三四十万,甚至没一起交通事故赔偿多。” “这么点?” “是啊,到我这儿更少,能挣两万律师费顶天了。” “石秀芹才三十多岁,小柱还是个孩子,你不想方设法帮她们家多要点赔偿,光想着打自己的小算盘,真没人性。” “你才没人性呢,我是就事论事。” 国内的律师费一般是5%,赔偿越多律师拿得越多,从这个角度上看,她当然希望赔偿越多越好。韩均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等重案队那边完事了,你准备怎么做?” “对药材公司提起民事诉讼呗,还能怎么做?” “不追究姓单的刑事责任?” 白晓倩想了想,倍感无奈地苦笑道:“理论上可以,事实上他也应该承担安全事故隐瞒不报的刑事责任,但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只有间接证据没有直接证据,不管检察院提起公诉还是我们自诉,法院都不会受理。” “就这么让姓单的逍遥法外?” “没办法呀,谁让你拿不出过硬的证据,并且对于‘负有报告职责的人员’界定上,也没有相关的司法解释具体作出规定。” 韩均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省三院呢,可不可以把它列为第二被告?” “我早想过了,并且一回来就查询相关资料,甚至一大早就向省疾病预防中心职业病防治研究所的一个专家咨询,发现磷化氢吸入中毒没有显著特征,极易误诊。我市几家医院过去五年共收治十一例,要么误诊为感冒,要么肺炎,要么是支气管炎,误诊率高达100%。 况且她们母子俩在入院时又没提过这种可能,不存在医生遗漏询问职业病史的问题,很难往医疗事故上扯,毕竟医生是人不是神。” “但他们误诊是事实存在的。” “存在又怎么样,要知道磷化氢中毒没有特效药,死亡率极高,就算没误诊也只能给予吸氧、保肝、营养心肌、促进新陈代谢等对症支持治疗,而这些省三院几乎都做了。” “业主呢,作为房东,他应该有告知义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