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兽医和一群溃兵们沉默,孟烦了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说道“英国人准备逃啦,他把我们留在这里,就是想要让我们拖住日本鬼子。”
不辣问夏远,孟烦了说的对不对,夏远点点头,倒也没有隐瞒,他说道:“甸缅战争失败是注定了的,我会带着你们回去的,回到禅达。”
他目光扫过一群溃兵,“活着回去。”
郝兽医说:“团长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兵杀回甸缅,为曾经死去的部下报仇,而现在却为了我们,愿意带着我们活着回去。”
郝兽医的话让孟烦了和其他溃兵们都陷入沉默。
“其实不怪团长。”
孟烦了说:“我不是不知好歹,只不过是知道龙文章心比天高,心太高的人草管人命,我以前也是这号人,跟着弟兄们混着,我就混会了一件事,命挺值钱的。自己的命没得价,别人的命也金贵,但不是龙文章那样子的用法,他想让我们阻挡日军的脚步,但谁又会为你,为我考虑。”
迷龙却问:“多少钱?”
孟烦了默然了一会儿,索性直奔主题,“他会害死我们的,而团长不会,我能看出来,团长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但死啦死啦不同,他心比天高,他想要带着我们去绊倒一个联队,呵,以前的你们别说是一个联队,对付日军的一个分队都够呛。”
迷龙又道:“那我会整死他!”
机枪阵地上的火把点亮了,在这黑暗的夜空下,就宛若一颗颗星星一样,从森林深处能够看得非常清楚。
头顶突兀的传来炮弹的尖啸,那是迫击炮的声音,零星的炮声不足为惧,夏远经历了上甘岭的洗礼,对于这样的炮声并不害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零星的炮声还挺可爱。
口径较小的迫击炮落在土坡上,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纷纷扬扬的泥土不停地落下来,溃兵们就躲在防炮火力点下,听着头顶传来的炮声,孟烦了忍不住向康丫发着牢骚:
“一万年不变的小日本。炮兵轰,步兵冲,步兵冲时炮兵轰。你窜出来打,步兵退炮兵轰,你不管,炮兵轰完步兵冲,一次次给你耗完了,就这么个死板的打法,也吃掉了半个中国,你服不服?”
康丫抱怨:“我不该改名,我们村师塾本来给我叫康有财,算命的说我其实是何仙姑的丫鬟投胎,愣是给我改名叫康丫。”
孟烦了道:“丫比有财好听多了,四万万同胞,怕是有四千万叫有财的,死了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