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宴点了点头,“刚知道……您有什么交代的?”他已经是在问最后的遗言。
太后似乎松一口气,“没了,没什么遗言了……”
她最疼爱的弟弟居然背刺了她,与燕国勾结。最想保住的人,却对她伤害最大。
她知晓自己就算再窝囊,也不能去保一个白眼狼,否则这双眼睛是彻彻底底的闭不上。
“老国舅保不住,而且也无须再保。但大房留下了一个庶子,如今在军中任一小将。”
“我观察过,他是一个可塑之才,但我无法把他留在大梁培养,会将其带走,承袭血脉。”
宇文宴算是给了一个承诺,果然太后眼前一亮。好似即将熄灭的油蜡爆了闪,那光芒映在宇文宴的眸中,禁不住有一丝湿润了。
“好,好,很好。”太后接连吐了四个字。
她知道赌对,宇文宴绝对不会放弃老国舅府置之不理。
宇文宴看出她已到了油尽灯枯,拿了毛巾润湿,帮太后擦了擦面庞。
他就这么擦着,太后的眼眸也缓缓合上。
但她并未有死去的疼痛,反而嘴角微笑。
终究,她握着宇文宴的手一松。
宇文宴的手顿了一下,却继续的洗着毛巾帮她擦,“姑姑……”他只是轻唤了下。
方姑姑瞬时眼泪落下,朝外禀告着“太后薨”。
早已准备好的宫嬷侍女们直接涌进,伺候着太后洗身更衣,开始处理后事了。
宇文宴渐渐退了出去,从后门离开去见叶轻悠。
叶轻悠也已经听到了丧钟,由潘思升扶着慢慢挪到前殿。
宇文宴接过她的手,而此时宫中的所有人都陆续来到。
可梁帝却迟迟未动,甚至连声响都没有。
皇后有些纳闷,“陛下病的起不来身子?怎么还没有露面。”
“太子刚刚去向陛下回禀,也还没回来……”贤妃看了一下时辰,其实都已经过了好半晌。
“要不然再去催催?”惠妃在一旁询问。
皇后斟酌了下,只能吩咐小太监去看一看。
潘思升不由得惊愕,难道真似叶轻悠说的,被那位燕国长公主给堵门了?
他看向叶轻悠,叶轻悠却垂着头,不肯与其对视。
而此时的梁帝的确被堵在了御书房,对面正做着燕无卿。
御书房的门外,李公公战战兢兢在守着。
太子已经晕在了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