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臣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吴争慢慢摇头。
徐孚远脸色顿时惨然,“横竖是好……既然如此,那臣就听听吧,也能做个明白鬼!”
吴争笑了,“蝼蚁尚且惜命,徐阁老贪生……不丢人!”
“臣非贪生怕死……臣只是不想背着一个反臣的恶名去死!”徐孚远悠悠道,“若在清人面前,臣誓死不降!”
吴争点了点头,道,“这话……朕信!”
“陛下请!”
吴争伸手一指边上锦凳,“徐阁老也坐吧。”
徐孚远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脸强挤出来的笑容,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徐阁老知道吗……此事之后,朕会下诏废除跪礼,无论是臣面君还是民见官,皆无须跪拜……朕还会在议事殿设置环形桌案,从此皆共坐奏对!”
徐孚远惊愕地看着吴争。
吴争微微一笑,“徐阁老指责朕亏待前朝宗室,朕无法辩解……但前朝宗室被朕送上陈钱山海岛的人,到现在为止,除与鲁王朱以海等谋逆者,区区数十人之外,剩下三千多人,在岛上衣食无忧……而朕的宫内,亦有前朝惠宗血脉存在,并被朕册封为长公主!”
徐孚远嘴唇动了动,沉默着。
“徐阁老又指责朕言而无信,以计杀了不少归降者……这事朕还真的无从辩驳,可朕想问问徐阁老,你自清军南下以后,号召江南义士举旗反清时,可有打算饶过那些无耻之人……如果以德报怨,轻饶了那些无耻小人,那以何报德?”
徐孚远神色毫无反应。
吴争不以为然,继续道:“朕创办学院与军校,为得是为国家培养干臣、猛将……如果按徐阁老所言,朕是想以两院学子代朕统驭、控制天下,那朕何须勒令两院,将忠于国家而非一家一姓定为校训……如此,朕不是砸了自己的脚吗?”
徐孚远神色有着剧烈的变化,他想开口,却被吴争抬手制止。
“朕听完了徐阁老想说的话,徐阁老也须听完朕想说的话!”吴争哂然道,“徐阁老还指责朕,说是军政分离,可实际上朕在一手遮天……这话,朕不做辩解,但朕想问问徐阁老,从朕回到绍兴府时起,但凡朕的决策可有错过?”
徐孚远不自觉地紧抿了下嘴,好一会,摇了摇头。
吴争笑了笑,“汉明朝始建,却继承了前明所有,这其中有无数既得利益者和心存异见者存在,甚至有无数明里拥护暗里破坏的宵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