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甚至哥哥需要从他们原有的既得利益中抢夺一份出来,这就更无法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了。”
吴争沉默着,可心里认同朱媺娖的说法,这是他所忌惮的真正原因。
改革也好,革命也罢,一个新的势力崛起,必定是打压既得势力,然后扶持原有受压迫势力,从而取得受压迫势力有支持,这无可非议。
但问题是,这个时代的人、地、财乃至话语权,皆在既得势力手中,仅凭吴争一人或者追随吴争的少部分幕僚,实力远不及那些群体。
当然,有一个办法可以立竿见影——杀人!
只要挥刀斩向每个异己者,天下瞬间太平。
但谁都知道,那只是一种短暂的“太平”,如果镇压和屠杀真有用,那么朝代就不会更迭,千百年来,皆如此!
吴争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因为他太知道仇恨这东西了。
为取得一时的太平,埋下祸乱的种子,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或许自己活着时,可以起到威慑作用,但一代、两代之后?
“她……还让周思敏对你说了什么?”
“大长公主说,她的复辟,定会有无数忠于明室之人追随……一旦形成一定的实力,被哥哥一直压制的莫执念,或许就会心生异志……这便是引蛇出洞的最好方法!”
说到这,朱辰妤停顿了一下,看了吴争一眼。
吴争道,“有什么……但讲无妨!”
朱辰妤叹息道:“这夜之后,我就随周思敏去了西湖边,见了大长公主……她说,哥哥没有跨出最后一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哥哥没有根基……一旦称帝,必有无数人群起讨伐,到时,就算是哥哥手中有军权在手,天下依旧是大乱了!”
吴争沉默,这话确实在理。
要人服,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心服口服,另则是——心服!
或许在强大的军力之下选择臣服,那也是口服心不服。
当权臣与称帝唯一不同的是,二者之间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外。
权臣与反对者之间,是同朝之臣。
可若是称帝,连反对者都成了你的臣子,试问,谁乐意?
这就是曹操明明已经控制了宫禁、朝廷,却一直不能称帝的原因。
吴争,亦如此。
朱辰妤继续道:“大长公主说,她有这个大义……只要她登基,诱出莫执念现形,然后以帝皇之名义,禅位于哥哥,那么哥哥的反对者,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