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天寿控制宫禁……?”
莫辰博是真不明白,如果他父亲真如刚刚讲的,无意反皇帝、反吴王,那么,此时局势开始渐渐明朗,再对皇帝不利,岂不是更加被动了吗?
莫执念点点儿子的额头,叹息道,“如此大变之后,总得有人会这场混乱负责……否则,吴王心中的愤怒,何处发泄……若吴王的怒火无从发泄,那么莫家势必首当其冲……儿啊,爹是在为你收拾残局啊!”
说到这,莫执念轻轻挥了挥手,将眼睛闭上了。
莫辰博一脸懵懂,他还是没听明白,怎么就……成了收拾残局了呢?
父亲劝掇庞天寿监控皇帝,难道不是挟持皇帝,到了不可收拾之时,挟为人质,与吴王谈判吗?
可看着父亲已经闭上眼睛,莫辰博不敢再问,拱了拱手,轻轻退了出去。
……。
廖仲平这些日子,如坐火山口一般。
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傻子,不仅仅是傻子,而且蠢到家了。
七路信使向朝廷请示,朝廷至今毫无反应。
就是向莫执念派了三路信使知会和询问,莫执念同样没有有任何回答。
这让廖仲平渐渐领悟到,自己,或许就是那过了河的卒子,被无情地舍弃了。
可廖仲平还有一点没想明白,为何明明占了杭州府,将吴王赶回了钱塘江南,朝廷为何不趁机派大军收回沿途各府?
原本廖仲平以为,这是一次值得一搏的机会。
只要能攻下杭州城,到时,钱塘江以北,整片土地,皆成了朝廷囊中之物,朝廷应该不会弃眼前的利益而不顾,而自己,亦可成就不世功勋。
可事实恰恰相反,吴王竟在一夜之间,弃城而遁,而朝廷,视眼鼻子底下如探囊取物的各府如无物,就连一直窜掇自己的莫执念,竟也没有一丝反应。
而渐渐逼近杭州城的建阳卫,让廖仲平不得不封闭了东、北两面城门。
廖仲平不断地派人出城联络建阳卫,他多希望建阳卫奉朝廷之命是来增援他的。
可每次派去的人,都被挡了回来。
廖仲平甚至想与建阳卫主将面谈,也不得其门而入。
虽然建阳卫没有立即刀兵相向,可廖仲平已经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敌对,他知道,或许建阳卫在等朝廷的命令,可朝廷会下怎样的命令呢?
这是外患,廖仲平还得愁内忧。
上万兵马,每日吃喝拉撒,全得用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