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抵抗的府兵,就已经撑不住了。
一向如同温室中花朵的府兵,何时有过这种经历。
面对着可以将所有人震下城墙的重炮轰击,哪怕是战前信誓旦旦说可以至少守上十来天的府兵,在这一刻,已经丧失了斗志。
若不是宋安、刘元率长林卫前往督战,恐怕敌人攻城部队还未登墙,守军就溃了。
可饶是如此,在炮击过后,城墙上守军也已折损了近三成。
……。
“请王爷赶紧前往码头!”
陈名夏、李颙、张煌言等是真急了。
联袂逼吴争从码头乘船去绍兴府暂避。
“只要王爷安全,哪怕杭州城失守……亦可随时夺回!”
这话有道理,叛军再强,只要等北伐军南返、水师抽出身来,恐怕面对北伐军和水师的合围反击,那也只是疥疮之患。
一直沉默着的吴争,作了个“嘘”的手势。
他在倾听远处传来的炮声。
“诸位可有想过,孤的军工坊所造的新式火炮,有一天竟砸到孤的头上?”吴争突然怪笑起来,“孤是真没想到啊……!”
“臣等有罪!”
“你们有屁罪!”吴争冷笑着,“孤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该死的莫老头,这七年间偷偷藏匿了多少火器……听听,你们听听,打了半个时辰了……却对孤说,财政司无银供给军工坊生产!”
“王爷息怒,莫老贼贪脏枉法之事……容后细查严惩,如今……还请王爷移驾!”
吴争脸上慢慢褪去狰狞之色,“城墙还能守多久?”
从东城赶回报信的宋安,低头道,“若叛军再打这么半个时辰的炮击,恐怕坚持不到……天亮!”
“竟守不满一天?”吴争又怪笑起来,“孤真难想象……孤这七年北伐,将鞑子赶出关外,难道是在做梦?!”
宋安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是士兵畏战怯战,实在是叛军炮火太强大,府兵根本没见过这种阵式……!”
“有道理!”吴争点点头,起身,“好嘛,再不走,怕是真得给廖仲平当俘虏了……!”
“请王爷、王妃先走,臣留下断后!”张煌言拱手道。
吴争一愣,没好气地骂道,“断什么后……大营都让敌人占了,你断什么后……白送廖仲平一个人质,好来要胁孤?”
张煌言也一愣,“那东城府兵……?”
吴争脸色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