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笑道:“准确地讲,谈不上背叛,商人嘛,天性趋利避害,他们总是两头押注,甚至数头押注……这叫,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钱翘恭一愕,而后怒道:“天下……就是坏在这些奸商手里!”
“不,不。”吴争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还没那能力,最多,就算是一根搅屎棍罢了!”
“那……你要如何处置这些奸商?”钱翘恭恨恨地说道,“要是我,我就直接将他们一刀砍了了事,何必再押回杭州府去!”
吴争笑而不答。
钱翘恭急道:“你不会是……为了些许银子,又饶了他们狗命吧?”
吴争皱眉道:“胡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嗜财之人吗?”
钱翘恭疑惑地打量着吴争,不说话。
……。
吴王回杭州府。
张煌言率城中百姓出城迎接。
经过几度反复,吴王终于回来了。
这对于张煌言和城中百姓而言,之前的乱况,就象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但吴王回来了,让他们心中一块大石落下,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回到王府,吴争先将莫亦清送回后宅,宽慰了几句,然后至前面大将军府,召集众僚属前来议事。
待众僚到齐,可目光扫过去,已经空出了不少的位置。
大将军府,还是大将军府,可却面目全非。
左布政使熊汝霖还在狱中,右布政使张国维阵亡。
钱肃乐、陈子龙也死了。
莫执念投了朝廷。
所有人的脸上,有欣喜、有惆怅、有失落、有唇亡齿寒的忧伤。
吴争朝黄昌平招了招手,黄昌平展开手中王令诵读起来……晋陈名夏为左布政使,进李颙为右布政使,由按察使张煌言临时兼任汉明半月谈总编撰……其余官员按原有官职,依次递进,各晋一级。
于是,所有人都忘记了惆怅、失落、唇亡齿寒的忧伤,皆面露出微笑来。
张煌言出列问道,“请王爷示下……狱中关押之人,当如何处置?”
狱中关押之人,大部分是当初周如璋所组织的“平乱军”,虽有少部分清兵残余,但大部分,皆来自是江南各大豪门、富商的看家护院。
这些都是渣滓,但也不能尽杀之,好歹,也有数千人呢。
但,吴争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事上,他在犯愁,得有人接手财政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