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钱肃乐、张国维二人?”
吴伯昌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为二人请封、追谥,想来是认为他们是忠臣楷模了。”
吴争苦笑,“爹真以为,他们完全是为了我吗?”
吴伯昌似笑非笑地看着吴争,“不该如此吗……钱公是你的岳丈,理应为你计谋,而张公又受你救命之恩,且一直重用于他,看来也该为你效命才是。”
吴争不答反问,摇头道:“爹这几年教书育人,怎么还会是这等思想……孩儿是谁,一个凡夫俗子,吴家次子……也就是爹当儿子是宝罢了。”
吴伯昌笑了,他点点吴争道:“我可没拿你当宝……不过也奇怪了,你这等想法,从何而来……可是有人指点于你?”
吴争摇摇头,“只是看到死的人多了,孩儿就在想,他们究竟为何死,为谁死……想得多了,也就有了这些想法。”
吴伯昌轻叹一声,“说得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哪!”
“虽然有些为了我,但其实钱公只是想死,为死而死……罢了。”吴争微微咧齿,“他觉得愧对了先帝,悖离了他的初衷……他觉得他该死!”
吴伯昌点点头,叹息道,“人中翘楚,人中龙凤……可惜,世间这样的人,太少!”
“而张公与钱公还是有些不同的,张公务实……只是过于执拗,在他看来,一旦新朝建立,他已经无法融入新朝了……恐怕,这也是他在无声地……抱怨我吧!”
吴伯昌目光一闪,“你真要……虚君实相?”
吴争诧异地看了吴伯昌一眼,“自然是真的,千百年来,皇权皆陷入一个初建、兴盛、衰败的轮回,长则二三百年,短则数年……天下人所能诉求的,无非是一个英明君王罢了。”
吴伯昌微微颌首,“此话也有些道理,可民智未开,放权未必是条明路。”
吴争点点头,“自然不会新朝一立就放权……三十年间,还不能放权,至少不能放兵权……所以,还须劳象爹这样有识大儒教化百姓。”
吴伯昌笑骂道:“别往你爹面上贴金……天下大儒多了,你爹还排不上号!”
吴争讪笑道:“可在孩儿心里,爹比那些食古不化的大儒们强太多了!”
吴伯昌慢慢收敛笑意,正容道:“不可如此亵渎贤良,这些人,有自己的思想,总比浑浑噩噩之人强太多了……争儿,人,得有所敬畏!”
“孩儿受教了。”吴争应道,“可爹也看见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