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只是,他没有开口。
那边张国维是一脸苦笑,人家鲁王听闻只能在杭州府权宜登基,将一场他个人的大典如此糊弄过去,心里不舒坦,只是说句硬话撑撑场面,你老熊却当真了,愣是凑上去,这不硬让鲁王难堪嘛?
果不其然,朱以海顿时脸一白,他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熊卿……熊爱卿……兹事体大……还须慎重!”
熊汝霖一愕,他惊讶地转头,看看张国维,再看看钱肃乐,这下才明白过来,脸“噌”地赤红起来。
关键是,他还不能解释,如果解释,只能越描越黑,难道说,臣是真不知道,原来殿下心里还是害怕的?
张国维一如既往地当和事佬,“殿下,臣等商议……唯有此策,可以避过长林卫的沿途阻击,这也是殿下可能顺利入京的唯一方法……望殿下三思!”
朱以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重重一声叹息,“也罢……诸卿既已商议妥当,那就按计而行吧!”
从善如流,此为明君的一大标志。
堂内诸人,既如释重负。
然,此时钱肃乐开口道:“殿下想在杭州城登基,还须过那人一关!”
朱以海惊讶地看着钱肃乐,不知“那人”是何人。
张国维解释道:“殿下想必知道,吴王侧妃莫氏……乃杭州城莫家之女。”
朱以海明白了,“钱卿所说之人,应是财政司莫执念吧?”
钱肃乐点点头,“殿下上岸之事隐秘,长林卫人手不足,有府兵牵制,尚不足惧,但,因莫辰博将事透露给了他父亲莫执念……虽说隐晦,但以莫执念的心思缜密,定可猜想到事情原委,故,若不即刻控制莫执念,恐怕他会将此事告知宋安,甚至直接传讯于徐州。”
这话一出,朱以海脸色大变,他挥舞着手道:“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
钱肃乐脸色木然,道:“还请鲁王示下……是否派府兵包围莫家大宅,并拘捕莫执念?”
“该……当然应该!”朱以海手乱挥道,“行事不密,必害己身……钱卿赶紧去办!”
“那拘捕莫执念之后,是该囚该杀,请王爷示下!”
“杀……!”朱以海冲口而出,也是,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守得住秘密嘛。
可此时张国维开口阻拦道:“殿下万万不可……莫家数代在江南经营多年,如今的汉明银行、江南商会,皆为莫执念所控制,这样的人,若杀,必引发大乱……王爷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