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人心如此难改,吃谁家的饭,为谁做事,自古以来,不就这样吗?
可陈子龙、方国安……还有宁肯自尽的首辅石斋先生,他们究竟想要些什么?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事情的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吴伯昌百思不得其解。
“老爷……鲁王回了杭州府……是熊、张等诸位大人亲自去接的……人,此时在城南!”
宋安有些急,见吴伯昌一直沉默,他不得不重复禀报了一次,并再次问道,“要不要……派人抓捕?”
“争儿……知道吗?”
宋安稍作迟疑,点头道:“按理说……少爷该知道的。”
“那他可有传话给你……如何处置此事?”
宋安摇摇头,“我数次传信……少爷一直没有回应。”
吴伯昌仰头,思忖了一会,“既然争儿没有明令,那你就不动……不动好啊,不动则立于不败之地,人哪,终究得讲点情面……若是真撕破了脸皮,那就只剩下血肉模糊和狰狞了!”
宋安是真急,“老爷,这可不是小事……如果鲁王被他们拥立,那少爷就算攻破顺天府……也只有俯首称臣了……以少爷的心性,断不会因那位置而打一场内战……六年浴血争战,却为他人作嫁衣裳……老爷,您得替少爷作主啊!”
吴伯昌笑了,他慈爱地看着宋安,“你小子……长大了,懂得周旋了。”
宋安被吴伯昌一言说破心事,不禁有些脸赤起来。
吴伯昌正色道:“老爷视你与二憨是吴家人……可吴家也有规矩,小安……莫非你忘了?”
宋安闻听,大惊,忙跪下道:“小安知错了……老爷,小安真是为少爷不甘哪……!”
吴伯昌抬手打断道:“知子莫若父……争儿是个怎样的人,老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小安哪,人这一辈子,什么事都可以错,但……心不可以错,错了……回头无岸!”
宋安愣了愣,跪着默默地思忖许久,然后“呯”地给吴伯昌磕了个头,“小安受教了……多谢教你指点!”
吴伯昌欣慰地看着宋安,“与世无争的,那是痴人,可事事与人争的,那就是蠢物……只有聪明之人,才明白何为必争……想来我儿必是聪明之人!”
宋安有些发愣,他听不明白,怔怔地看着吴伯昌,不敢问哪。
吴伯昌手指点点宋安,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之,此事不是私人恩怨,是为公义……如今天下有法可依……万事皆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