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没接,问道,“请什么战……是想趁胜占了徐州府……不对啊,之前战报,钱翘恭不是与祖泽润一路南下,收复了徐州吗……他们请的是什么战?”
黄昌平无辜地摇摇头,这火漆密封的信笺上,就三个浓墨大字——请战书。
吴争这才伸手,取过信笺,打开来,这一看,吴争的眉头慢慢皱起。
如今的凤阳府,有着沈致远一万多枪骑、蒋全义不足二千锐士营,钱翘恭的三千多风雷骑,加上随祖泽润南来的反正明军,拢共加起来,四万多的杂牌混编军啊。
先不说令出多门,相互之间短期内怕是难以协同。
就说补给,这最伤脑筋,如今吴争将所有可调配的物资,全集中向了淮安、扬州一线,筹备着与岳乐来场决战,原本是想以东救西,不想反倒西面,先爆出一大惊喜来。
而这个时候,再要将兵力、物资调向西面,那绝不是一句话或者短时间的事。
“大名府……。”吴争自语着请战书往案上一丢,转身看向身后墙上地图。
手指沿着凤阳、徐州、兖州……,一路往上。
突然吴争皱眉道:“当日冒襄已经说动大名府总兵王永强归顺,只是考虑维系原状或可在北伐之时,起到更大的作用,才没有令他立即改旗易帜……方案是个好方案,只是这四万多混编军,在没有补给、援军的情况下,要攻占大名府……风险很大啊,大名府周边,可不是只有王永强一支军队,如今清廷已经将家底都在往前线推……。”
吴争经常性在思考问题时,这么自言自语,黄昌平也见怪不怪,平常时,听见当作不听见。
不过,今日有些不同。
黄昌平毫不避讳地插嘴道:“……王爷,其实绍兴伯等三位大人,已经有了预案……祖泽润在平山卫驻囤时,就囤有不少粮草补给,而且,东昌府城被我军占领之后,府库也有不少粮草,可供凤阳我军至少一月所需……。”
吴争慢慢回头,脸色古怪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如此清楚的?”
“咳……不敢瞒王爷,凤阳来的令兵……咳,绍兴伯令他私下传话给卑职……。”
吴争似笑非笑,“沈致远许了你什么好处?”
这话令黄昌平额头渗汗,双腿一曲,跪了下去,“……绍兴伯,许了卑职百匹战马……王爷恕罪,卑职心想只是替伯爷……。”
吴争打断道:“替他美言?”
“……是。”黄昌平应得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