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没听错。”济尔哈朗重复道。
“沈某可是上达天听的钦犯……叔王未奉旨意,就敢释放沈某?”
“博洛已经率军南下,岳乐正在领兵与北伐军激战,洪、范二人不过是皇上面前幸臣……朝中还有谁敢与本王对着干?”济尔哈朗显出许久不见的气势来。
沈文奎一时无法相信,他呐呐问道:“那……那叔王想要我做什么?若是想让我做内应……免开尊口!”
济尔哈朗呵呵一声道:“老弟太看得起自己了……本王只想让你回去,问吴争一声,与本王的交易,还可继续吗?若是不成……也没事,本王权当是还了他释放我儿之情!”
沈文奎怔怔地看着济尔哈朗,他是知道济尔哈朗与吴王暗中交易的。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济尔哈朗手掌重权,可谓一下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博洛、岳乐分走了他的大半兵权,又洪承畴、范文程在朝堂上掣肘,济尔哈朗居然还有自立的心思?
“叔王不会还想发动……政变吧?”
济尔哈朗脸色一正,慨然道:“我军入关以来,原本认为可以二、三年就平定天下,可至此已过六载多了,疆土日益缩小,明军反攻已过黄河……多少我族青壮死于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你族也是如此,如今的徐州、淮安、扬州、凤阳等府,怕人口已不足鼎盛时三、四成了吧?既然短时间内都奈何对方不得,何不握手言和……哪怕是暂时的。”
沈文奎张大了嘴巴,瞪着济尔哈朗。
“回去吧。”济尔哈朗起身,“京兆尹是本王早年的包衣奴……你见到吴争就说,本王期待与他再次会晤。”
……。
“什么?”
正在商议如此再从北商囊中榨出最后一滴油水的范文程和洪承畴,听到密报,惊骇莫名。
一个爱兴觉罗氏的叔王,竟私纵钦犯,特别是眼下正是敌对方的钦犯,这是一件多大的丑闻?
“赶快进宫,面奏皇上,绝不能纵容此行!”洪承畴义愤填膺地低喝道,“这事若是传扬出去,让前方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如何为朝廷、为皇上效命?”
说着,洪承畴一头往外冲去。
“且慢!”身后范文程一把拽住洪承畴,“彦演老弟,此事关系重大,还稍细细斟酌……。”
“还斟酌?”洪承畴用力甩开范文程的手,低喝道,“虽说前方打了几场胜仗,可你我岂能不清楚……自从火器大量盛行于战场,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