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长长叹了口气,“大哥又不是不知道,西南连年征战,财力捉襟见肘……如今我军又是数千里奔袭,越往北补给就越难了……甭说数十万两,就算数万两,我也拿不出……米粮倒是有些,可他嫌少不要啊!”
孙可望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恢复了笑脸,大手一拍道:“那就这样吧……为兄这两年,清廷赏赐了些,然后再当地赚了些……倒是积余了些银子,只要有利于我朝有利于陛下……为兄先垫着吧,等来年朝廷收支,还给为兄就好。”
李定国一听,拱手道:“还是大哥有聚财之道,不象弟弟,哎……那就多谢大哥了。”
孙可望一直打量着李定国,这时,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这时,堂外来报,皇帝传召晋王进见。
孙可望皱了皱眉,回头问道:“陛下有没有说,召本王一起见驾?”
“陛下口谕,仅召见晋商谈抚恤北伐军事宜。”
孙可望沉着脸转过头来,看着李定国,“既然如此,那就……二弟自己去见驾吧。”
李定国起身,大声道:“大哥是秦王,见驾无须旨意……走,咱们一起去。”
孙可望仔细地打量着李定国的神色,不见矫作之色,突然笑道,“二弟这话可是大不敬啊……陛下口谕只召见二弟,我怎好一起前往……二弟快去吧,为兄等你回来,咱们再好好叙别情。”
李定国一愣,“大哥真不同去?”
“快去快回,别让陛下久候。”
……。
西厢房内。
冒襄一脸浮滑,古怪地对吴争道:“王爷,切莫忘了此来商城的初心啊。”
吴争神色凝重,“晋王义气太重,想要他短时间内弃永历……恐怕很难,如果强来,必与晋王刀兵相见,这是我绝不想看到的。”
冒襄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正色道:“先不说关乎王爷日后登极,就说天下三分,于国于民皆不利,为天下苍生福祉,王爷也须轻私义,重公义啊。”
吴争有些恼,“冒辟疆,你就这么逼本王么?难道从龙之功,对你而言就是人生之唯一吗?如果孤真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你拥戴孤上位,就不怕被秋后算帐么?”
冒襄突然跪下,道:“襄是个执拗之人,做一件事,就得做到极致……至于日后,那不是襄能考虑亦或者考虑得到的事,襄自信双目不瞎,王爷重私义,于公无益,于天下、家国更无益,若是有一日,王爷认为斩襄之头颅,能让天下苍生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