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啊,多谢王爷赐剑!”
吴争无语,面对着这个放浪形骸的冒襄,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偏偏,还真让人下不了手。
没等吴争开口,冒襄已经将剑插入腰间束带。
他一拱手道:“臣还有话要讲。”
“没不让你讲。”吴争没好气地道,本来叫他来就是有话要讲,偏偏,被这厮抢了先。
冒襄放下手,两袖向后一甩,这动作、这气势,令吴争目瞪口呆。
冒襄字字铿锵地道:“吴王起于绍兴,六载矣。一声令下,麾下二十万虎贲,即可北进,所到之处,敌军闻风而丧,民众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何等风骚……然,吴王殿下左顾右盼、优柔寡断,满清,当亡不亡,建兴当霸不霸!想之前北伐军二次北攻,每每遇见王师告捷之时,吴王殿下要么黑兵回师,要么与敌媾和……北伐六载不竟全功,想,多少人翘首以盼,却徒叹奈何……!”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啊,李颙吓得赶紧伸手去捂冒襄的嘴,一边忙着圆场,“王爷莫怪,辟疆他……怕是又灌了黄汤了。”
吴争的脸色阴沉到了要滴水的程度,但依旧扬了下手,“让他说,想来不说光了,他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李颙不得不放开冒襄的嘴巴,后退两步,可担忧的神色,一览无疑。
反观冒襄一脸平静,仿佛他方才是在对吴争歌功颂德一般,全然没有俯首请罪的觉悟。
“讲啊。”吴争不耐烦地催促道,“到了这时,反而怕了?”
冒襄哪是怕?
他舔了舔嘴唇,道:“若是王爷赏口茶润润嗓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吴争差点想脱鞋子砸他脸上,可终究顾及自己王爷的身份,干咳一声,身后鲁进财瞪着牛眼,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盏,上前几步,生硬地往冒襄面前一送。
力道用得大了些,有小半杯洒了,有些还溅到了冒襄的前襟上。
可冒襄浑然不觉,还笑着向鲁进财道了个谢,然后一仰头,也不管茶水是不是烫,就这么一口饮干了。
他身后的李颙紧张至极,他似乎明白了,华夏千古读书人,哪朝哪代都不乏以诤搏名之人,可,可冒襄他,不至于此啊!吴王殿下本就有用他之意,何须如此犯颜搏名?
吴争呵呵一声道:“好了,茶也饮了,嗓子该好使了吧?讲吧!”
“谢王爷赐茶。”冒襄一抹嘴巴,再次用他独有气势道,“天下谁人看不出,当今吴王殿下有登极之意,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