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说你是不是昨夜马尿喝多了,没醒还是咋滴?北伐能赢吗?凤阳城中,英亲王十万大军……你瞧瞧昨天过去的北伐军才多少人?这么点人马,也想收复泗州?等英亲王他老人家派出铁骑来,不定一战就全没了,还有……。”
说到这,孙师爷左右一顾,压低了声音道:“清军就这几天会来衡阳镇……。”
郑巡检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北伐军不昨日才过去吗?”
“听说从都梁山南过来的,人倒是不多……咦,这事和你说得着吗……你自己长点心吧,赶紧的,将那贼子当众正法,将事了了,也好向老爷复命……对了,我好心提醒你,你可不能自己惹火上身,私自放了刘一手……那样,你和你家全得被牵连进去!”
郑巡检忙不迭地应着。
可他知道,凭他是劝不住刘放的。
于是想了个辙,带人去了刘放家,将刘放的老祖母给拿了。
说是拿,实际上并没有硬来,只是告诉刘放的老祖母,刘放犯了事,事不大但刘放不肯服法,得老祖母去劝,如此,人就被带到了现场。
可郑巡检没想到的是,祖孙这一见面,自然是都急火攻心。
刘放是急,老祖母被挟为人质。
而老祖母是急,孙儿又惹官司了,还这么多人涌到人家宅里抢东西,这可是大罪啊。
两厢一急,就往对方方向冲。
郑巡检人在前面没留意后面,可他带来的人,也就是衙门差役可没那么温和,他们明知刘放已经被县太爷下了死令,自然不会顾忌眼前这老太婆,几人上前一拽,老太太自然是强不过这些虎狼之人,愈发的急了,在那拼命大喊孙儿。
刘放那边见老祖母被人欺负,更是心急如焚。
这时郑巡检冲刘放嚷道:“刘放,赶紧叫你的人放下手中凶器……你可别糊涂,今日你事发了,就算你能逃出衡阳镇,可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老祖母还在呢……。”
这话说者或许无意,可听者有心。
刘家三代单传,就只有刘放一根香火,可他少时犯官司,家中因他败落,这衡阳镇上街坊四邻,谁乐意将女儿嫁他呀?
关键是刘放自己也不乐意,一些歪瓜裂枣的他看不上,不想随便娶个别人不要的。
原本还有他爹娘为他着急,可几年前他爹娘也先后过世,老祖母年纪大了,也管不上了。
所以,这话听在刘放耳朵里倒没什么,可听在老太太耳朵里,哎,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