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向盐城方向运动,而第一军三万主力,在铁路的日夜运载下,已经抵达吴淞口,正在渡江。
吴争对布局的改动,非常轻微。
原本认为,天长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引不起除自己之外,所有的注意。
可眼下的局势表明,从天长发起进攻,已经丧失了原有的突然性。
既然无法再以奇胜,就得以正合。
同样以定远广信卫做为诱饵,以天长方向池二憨、史坤所部进攻泗州,如此两面夹击,阿济格定是手忙脚乱。
吴争做出的改变是——海州。
都说越明显的地方,越会被忽略。
海州被攻破,淮安、扬州北伐军兵力捉襟见肘,而吴争明面上是在向天长、定远增兵,北伐军主力如今还正在吴淞、靖江方向渡江,廖仲平、夏完淳的异动方向也是凤阳府。
这么一来,局势就非常清晰了——北伐军的主要作战方向,还是对凤阳府,这从理论和局势上都说得通,凤阳府一落,庐州、安庆便唾手可得。
洪承畴是这么想的,范文程也是这么想的,济尔哈朗同样逃不出这样的判断,自然,福临娃儿也被感染,这才有了下旨以安亲王岳乐为帅,率三千旗兵、一万汉军前往海州增援,而主力却向河南方向移动,并勒令西北方向吴三桂等部东移,同时,清廷派人出使兖州,与多尔博交涉,准备在凤阳府,与北伐军对峙,打一场正面对决,以定华夏主宰!
这话并不夸张,以此时双方的财力,如果真在凤阳府大拼一场,那就决定了华夏大地的主宰。
但不管是哪一方最后获胜,实力都会大损失,很可能十年间只能趴下喘息。
清廷是不愿打的,它只想限制北伐军的无约束壮大,可吴争意识到这种约束,是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大将军府财政被清廷一记歪打正着,指出了要害。
一旦大批的雇工失业、大量的工坊倒闭,那么大将军府治下那种繁荣、昌盛的外貌就会被撕下,留下的是千疮百孔的丑陋本质。
金融从不产生实质性的财富,它的本质就是加速流通。
吴争做到了在极短的时间内,让江南沉积的财富,以一种火箭般的速度飞速流转,同时还加入了杠杆,这才使得江南经济一日千里的发展,造就了令人艳羡的繁荣。
但只要清廷严格执行禁令,只要雇工开始失业、工坊开始倒闭,那么,一切都将化为零,江南商会的各股东开始撤资,高速运转的货币流通嘎然而止,百业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