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听得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前辈和父辈的丰功伟绩,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意识,与出身无关,有些人,天生就是水手。
夏虫不可语冰,没有见到过海的男人,无法理解出生就已经面对大海的男人,对海洋的喜爱和憧憬,那是一种力量和神秘交错的诱惑。
但郑森有些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中,还有一种对强大武力下意识的渴望。
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强大的可塑性,吴争看着郑森的脸时,在心中这么想着。
“你败了,败得很惨!”吴争道。
郑森就象突然美梦被吵醒一般,他愤怒地道:“那也是为了增援你!”
吴争摇摇头道:“不对。就算你没有去滩浒山海战增援,你一样不是外番联合舰队的对手……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的战船没有敌人大,你的舰炮射程没有敌人远、没有敌人准,你的海战术已经落伍了……从大明海禁之日起,咱们就落后了敌人二百年之久。”
这个“咱们”让郑森突然感觉到与吴争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往日心中的怨怼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甚至,郑森有了种“平生得一知己”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当年,吴争以舟山水师率三千人增援福州隆武时,二人在福州城中那一夜的抵足长谈。
慢慢地,郑森看向吴争的目光不一样了。
“你想组建多大规模的舰队?”郑森冲口而出问道。
吴争笑了笑,道:“我打算将三大水师拆分重组,加上原本你的郑家水师,一起整编为北海舰队和南海舰队……。”
郑森不由得眉头皱起,“南海舰队……你想做什么?”
吴争向鲁进财招了招手,鲁进财迅速上前,将一张地图平摊在二人面前。
“这儿。”吴争点着地图上的一处,对郑森道,“控制住它,从此进入东方的所有商船,都须向我朝纳税。”
郑森惊愕地看着吴争,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太象他的爹郑芝龙了,这招郑芝龙用过,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地过,留下买路财……无本买卖啊!
可……可眼前这人,不是堂堂建新朝吴王殿下嘛?
怎么也来这套?
仁呢?义呢?仁义呢?
就在郑森心里长草的时候,吴争点点如今被西班牙、葡萄牙等番占据的吕宋、文莱等地,继续道:“赶走他们,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郑森听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