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维道:“王爷以广信卫反叛为借口,攻略凤阳、安庆、庐州三府,其实已经非常凶险,清廷毕竟不是善茬,岂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吃个暗亏?好在如今咱们虽然没有得到凤阳府,可安庆、庐州二府已在我军掌握之中,那么清廷对此作出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吴争怒道:“你的意思是,拿淮安与清廷换安庆、庐州?老子不换……想什么呢?!”
张国维一副脸,不愠不火地道:“王爷误会了,臣的意思是……如果加上凤阳府呢?”
吴争一愣。
张国维继续道:“敌人从天长、沭阳、海州三个方向发起进攻,看似来势凶猛,可其实后劲不足……王爷难道认为,清廷眼下的日子比咱好过?所以,臣以为,清廷这三个方向的进攻,依旧是佯攻,他们的真正用意,还是在凤阳府……王爷,发生这事的主因,还是在广信卫打破了两朝相互间的平衡。”
吴争没好气地道:“事后诸葛罢了,本王也没有想到,多尔博那小子竟与福临穿了一条裤子……再说了,北伐不怕打仗,敌人敢攻来,本王就敢打回去!”
张国维只好退后一步,不再说话了。
熊汝霖上前道:“王爷容禀,臣等并非是想阻止王爷向北方用兵,可王爷应该知道,一旦越过长江,我军的补给就会陷入困境,一石粮食运至江北,损耗高达四成,甚至过半……。”
“可以让水师运。”吴争沉声道。
熊汝霖怔了怔,心想让水师运损耗更大,拿月饷六两的水师官兵,怎么能与便宜得多的雇工相比?可熊汝霖向来不善争辩,于是也学张国维退了开去。
这次吴争主动找上了张煌言,“张苍水,平日里见事就管,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张煌言原本确实不想说话,他一直认为,但凡军事,他比不上吴争,他也信奉吴争说的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可现在被吴争点了名了,张煌言也只好上前来说两句了,“臣……也认为此时不是开战良机,淮安府邻接青州、徐州、凤阳三府,而这三府皆被敌所占,也就是说,淮安府无形之中就是个战地。”
这话让在场人都点头认同,也对,被三府包围着,是善地就怪了。
张煌言继续道:“敌人攻海州,目的何在?是打算与我军决战吗?显然,这不太可能,如今清廷正在收缩兵力,甚至将西北大军往东撤,他们怎么敢与锐气正旺的我军交战?所以,在这点上,臣赞同张公的说法,清廷还是想围魏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