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
坊间有传言,北伐军灭则汉族亡。
这传言始闻时,熊汝霖、张国维曾谏言吴争禁止,说是不太吉利。
当时吴争哈哈大笑道,如果北伐军连这种善意的“诅咒”都抗不住,以何收复失地、平定天下?
于是不了了之,传言愈盛。
十二府半之地,二十万正规军,多吗?
还真是多了。
但要说是穷兵黩武,还不至于此。
这也是吴争最为难之处。
迅速征召江南丁壮,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武装,然后破釜沉舟北伐,那么,一年,最多两年,打到顺天府周边应该不成问题。
可接下去呢?
被掏空了家底的大将军府,恐怕无法平衡各路势力,甚至连建新朝都无法左右。
华夏将再一次陷入割据和内乱。
这是吴争近两年来一直在纠结的问题。
可现在,吴争的想法,变了。
这种改变,不仅是冒襄的“顶撞”和李颙的进谏,他们虽有才华,但还不足以改变吴争。
吴争想法的改变,主要是来自是,这几年对人性的洞察。
明末之时,商品经济发达,政治高压,人欲横流。
士大夫一方面诗词歌赋往来,看似萧散、疏远、清远、淡放,其实一肚子的势利、浮躁、竞取和焦虑。
数十年仕宦浮沉,这些人变得十分世故,而纵欲享乐的积习又使得原本清晰的道德感和君臣大义在生死面前变得苍白甚至可笑。
文人士大夫危急关头的卑俗和狡诈让人瞠目结舌,就连贩夫走卒在某些时刻都会比他们高尚得多。
高尚庄严变成佻薄无耻,豪气凌人变成臣妾意态,悲怆豪放变成奴颜婢膝,壮士情怀变成鹰犬效力。
“岁寒,乃知松柏之后凋!”
朝代更迭、出生入死之际,虽不乏抛掷头颅为一笑的书生豪气,但更多见到的是士人的“中年世故”和混乱年代的诡谲奸诈。
观其结果,到了一场空忙!
这让吴争无端地急躁起来,原本想潜移默化改造士人的想法,被自己的洞察世情而推翻。
这些年虽然有些建树,但,速度太慢了。
吴争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目光缓缓地扫向众将领。
堂内顿时肃静,连呼吸声都变得有规律可循。
“北伐。”吴争吐出这两个字来,“六年了,咱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