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哪里人?”管事陪笑问道。
鲁进财代答道:“我家少爷是应天府人。”
管事咋舌道:“原来公子来自京城,小的真是有眼无珠……。”
这时,几个酒肆侍女送上酒菜。
青一色的细瓷,檀木箸子,四小碟冷菜,四盘热菜,一壶茶、一坛酒,刚放置上桌,管事忙不迭地介绍起来,“公子,本县虽说是个小县,可敝店应有尽有……这是梅岭毛尖,这是埋于地下九年的陈年醅酒,峡江鲥鱼、南安板鸭……有道是鲥鱼出网蔽江渚,荻笋肥甘胜牛乳,公子虽然来自京城,可这新鲜鲥鱼,想来也不是常见的……。”
吴争微微一笑,招招手道:“来,且落座,陪本公子喝上一杯。”
管事这下受宠若惊,谦让道:“这……这不合规矩。”
“本公子的话就是规矩,不必拘礼。”
“那……小的就放肆了?”管事扭捏着,口中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不过终究还是只坐了半个屁股。
鲁进财背着吴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管事吓得差点起身,但在吴争人畜无害的笑容下,大着胆子保持了坐姿。
这时,从酒肆大门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人是中年男子,他锦衣华服、气宇轩昂。
管事主动在吴争耳边介绍道:“公子,这可是我县父母官,刘远刘大人……若公子有意,一会竞买结束时,小的为公子引见?”
吴争随意地点点头,道,“既然刘县令都到了,竞买该开始了吧?”
那管事陪笑着道:“还得再等等。”
吴争有些疑惑,一个小县,县令就是正堂父母官,难道还有人比县令更尊贵?
“是还有贵客要来吗?”
管事点点头道,突然头一侧,手指酒肆门口,道:“这不是来了吗?”
吴争随即顺着管事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年二十多岁,身着戎装的男子,在五六个随从的簇拥下进了酒肆。
吴争微微皱眉,看这军服,应该是广信卫的,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广信卫被整编前,忠贞营的旧军服。
广信卫被整编之后,已经换装,与北伐军一样,是黑色军服。
但在那管事回头看向吴争时,吴争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随口问道:“敢情是个将军……只是我不明白,一个军人也来贵店竞买,难道今日竞买的,会是军械么?”
管事呵呵笑道:“公子果然是个明白人。”
吴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