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明白,由于此时反清三方势力的存在,防止北伐功成之后暴发内战的唯一方法,就是保存自己实力。
趁着众人“心花儿开”的时候,吴争适时道:“兖州被多尔博十万大军盘踞,造成了我军北伐困难……赣榆!”
吴争用手指使劲地戳着地图上的赣榆二字,“它是我军从沿海北伐,唯一可以绕过兖州之地……诸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不是北伐军顾忌兖州十万大军,它还成为不了北伐根本性的障碍。
稚龄的多尔博,更不是吴争忌惮的对象,甚至沈致远,也不是。
要绕开兖州北伐,原因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至少,应该是盟友!
再没有人反对。
也没有人真敢反对。
事实上,只要吴争不开这个会,而是简单地下道命令,那么,大将军府上下就会迅速地贯彻吴争的命令,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场争论了。
这显然是有种脱裤子放屁的多余?
不,不尽然,虽然多余,却不可或缺。
民主和专政,是对立的。
但二者之间,一样可以存在着灰色地带。
吴争想要这片灰色地带,他需要抢时间。至少,在开启民智之前,一个军政府比一个正式的朝廷,更具执行力和效率。
……。
大军进驻,围而不攻。
这需要绝对地纪律和执行力。
吴争需要选定这支军队的主将。
正率泰州卫驻于海州的蒋全义是否合适,张国维等人的异议,确实让吴争有些为难。
蒋全义的“作风”确实不好,几乎每战都有“违令抗命”之事,由于吴争对下属的纵容,使得新晋的北伐军将领,特别是从军校出来的中下层军官,几乎以有限度的“违令抗命”为荣。
这是一个值得“警惕”的苗头,张国维、方国安等旧将领一再地提醒过吴争。
可吴争一直“敷衍”拖延着。
是吴争不担心吗?
不,对吴争而言,枪竿子里出政权这句话,刻骨铭心。
但吴争又不惧怕这种“违令抗命”,他同样坚信一句话,有“脾气”的人总归是有些本事。
在吴争心里认为,遏制、扼杀一个将领的主观能动性,等于自残。
那么,就从制度上去限制这种兵随将走的旧制度。
这也是吴争创建江南军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