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能在她想晕的时候晕过去,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
奉天殿内,朱媺娖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上。
高耸的衣领和饰物,很好地掩盖了脖颈处原本就不大的肌肤创口。
她的面色雍容如常,没有一丝象做为失败者的自觉。
按吴争的说法,她不是退位,是卸任!
没错,复兴曙光已显,帝国需要一个可以传承社稷的皇帝,女人,可能真不太合适了。
这也是宗室诸王公们“强忍心中恼怒”,前来参详此次权力更迭“盛典”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朱媺娖依旧镇定,镇定地接受群臣的叩拜。
原本大朝会时高达三百八十多人的文武朝臣,今日到场的少了许多,为什么少,大伙心知肚明。
好在,少的比例不高,十中二、三成,但凡愿意赞同拥立新君的人,基本都在这了。
三声金鸣,九道鞭响之后。
吴王殿下拉着比福临大不了多少的福王朱莲壁,从八十一阶镶龙石阶款款而上,进了奉天殿。
不管是真服,还是假蛰,在这一刻,两侧朝臣们,须,低头。
昂首而进,不,昂首而进的是吴争,这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能令他低头,或许,从来都没有过。
他身边的朱莲壁却显得有些萎缩。
小小年纪的他,可能朝思暮想都在期盼着有一日将屁股挪上这个位置,但,身边的人太过伟岸,让他喘不过气来。
朱莲壁突然感到有些怕,怕有一日,这个身影会如同今日把他送上去一样,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这种事,他干过。
朱媺娖已经在慢慢起身,没有罪己诏,甚至没有退位诏。
这些重要吗?
不,不重要了!
朱媺娖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方几乎很少动用的玉玺,它不是行文、颁诏玉玺,它是象征,更象是天意。这本是远处正慢慢走来的那个男人奉上的,如今交还给他,或许……也是天意吧?!
朱媺娖深吸了一口气,用她仅存的右手,拎起这“沉重”的玉玺,然后亲手递到吴争面前,她看了吴争好一会,然后转向福王朱莲壁,看着露出惶恐的朱莲壁,朱媺娖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付诸于一声喟叹,然后转身,在内侍的簇拥下,从侧门离开。
吴争神色平静地将玉玺双手捧向福王朱莲壁,大声道:“臣吴王、大将军吴争,恭请陛下升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