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难堪地缩回了手,尴尬地道:“向东南数百里,渡河之后便是淮安府……吴争就在那。有这块令牌,通行无阻,你……一路顺风!”
钱翘恭再也不看沈致远一眼,纵身上马,扬鞭之际,留下一句话,“通州若失,你我不共戴天,就算天涯海角,我必斩你人头!”
话音袅袅,人影已经远去。
沈致远木立着,久久地看着钱翘恭背影消失的方向。
……。
所向风靡、长驱直入。
吴争率二卫主力攻向北岸,那阵势就如同一把烧红的剑捅入雪中,简直可以说势如破竹。
事实上,二卫从登陆北岸,直至往北攻至刘家庄一带,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成建制的抵抗。
直到攻破沐阳城,才停了下来。
这时间,距离突破河防,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
吴争知道,不能再进了,再进,就得把吃进肚子的又吐出来。
吴争一直担心的徐州大军和沛县多尔衮的重骑,始终没有出现。
盐城方向有岳乐大军驻守,而淮安城,留给宋安的仅八千守军,一旦岳乐闻讯西攻淮安城,那宋安的压力是巨大的。
而自己所率一万八千人,想要抵挡来自海州、邳州东西两个方向的压力。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守住沐阳,因距离近,防守之余,尚能对淮安进行必要的增援。
所以,在安排好沐阳防备之后,吴争便决定留下蒋全义、鲁之域,自己返回淮安。
可让吴争意料不到的是,就在他准备离开沐阳之时,一人一马,出现在了西门外。
钱翘恭,回来了。
在一阵错愕之际,郎舅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两年多的分离,相互心中的牵挂,在这紧紧地拥抱中得以渲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沈致远呢?”
……。
都道世间事,总是阴差阳错。
吴争不知道,哪怕是钱翘恭此时也不知道。
直到在询问城中幸存的守军俘虏,才得知就在吴争率二卫攻破仅有不足千人防守的沐阳城之前,沈致远率数百人穿城向东,直奔盐城而去,二者相差仅两个时辰。
也就是说,如果吴争早两个时辰,亦或者沈致远晚两个时辰,那么,双方就会在沐阳城相遇。
要是二人遭遇,那么一切都将恢复原状。
可惜天意弄人,陈锦率残部若是向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