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突然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吴争面前,行大礼连磕三个头,“祖大弼愿意归降吴王帐下,还望吴王殿下不计前嫌,宽恕、收留罪臣。”
吴争脸色为之一变,却沉默着,他是真不乐意。
祖大弼等了良久,见吴争依旧不表态,只好直起身,拱手道:“若吴王罪我据城坚守,致使泰州卫伤亡巨大而无意收留……祖某败了,要杀要剐,全凭吴王定夺,祖某唯一的请求,就是请吴王体恤上天有好生之德,给将士们一条活路,此战之罪,全在祖某身上,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吴争知道,祖大弼终究还是想通了。
吴争之前说得没错,祖大弼有一搏之力,甚至有幸运逃脱的可能性。
毕竟他有六千多人,而挡在他面前的,仅仅只是五、六百人,吴争带来的兵力也不多,只有五千人,与蒋全义合在一起,还稍稍不及祖大弼部人数。
加上此地已远离南门,真要打起来,逃脱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至少,祖大弼的不少麾下还是很有可能逃脱的。
祖大弼听吴争说这话时,确实也动过心,因为他听出了吴争的言下之意,那就是不想接受这支军队。
这对于祖大弼来说,就彻底断绝了他的未来。
此时的将与兵,几乎是附从关系,没有了军队的将领,不名一文。
所以,祖大弼当时闪过一丝拼死一搏的念头,这样至少自己死了,有一部分人可以逃脱。
可渐渐地,祖大弼又转念一想,这些人逃脱,又何去何从?
多尔衮能收容这支残兵?
就算被收容,那也只是一群奴兵,还不如回家各地,虽苦但也自在,好歹是个自由身。
这一跪,祖大弼确实是想通了,与其回去待罪,不如反正,虽说会连累北方亲友家人,可逃回去,一样会连累亲友家人,清廷的律法严苛,城池失守的将领皆当问罪。
祖大弼想清楚了,吴争却为难了。
这是六千多人,不是六十多人。
如果给他们一个编制,那么如何安抚泰州卫将士?
如果就地解散,那么对民间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如果心一狠杀俘,这传出去,恶名还是轻的,关键是影响日后北伐,到时还有人敢反正吗?
在吴争左右为难之际,蒋全义向吴争使了个眼色。
于是,吴争没有理会祖大弼,与蒋全义走到一边。
“王爷,如今虽说攻克了淮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