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岁的钱谦益,临了临了,依旧身陷囹圄,人为刀殂,他为鱼肉。
“钱侍郎,招了吧……别死撑着,到头来,死前还得吃尽苦头。”
刚林劝道,他是真为钱谦益着想。
祁充格嘿嘿笑道:“钱谦益,你这一辈子,怕也算值了……痛快些,招了吧,或许王爷突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
他含泪悲泣道:“二位大学士,你们让钱某招供……可钱某都不知道要招供什么……行行好,给钱某提个醒吧,啊?”
钱谦益是真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心里在猜疑,是不是多尔衮给自己找个莫须有的罪名,要过河拆桥。
如果真是这样,招什么都没用,自己,死定了。
刚林和祁充格相互对视一眼,祁充格厉声道:“你夫人柳如是,今日前往銮仪将军府见了额驸……说,是不是你指使的?”
钱谦益这下惊愕起来,柳如是去见沈致远?
他们之间认识吗?
柳如是去见他做什么?
这一想,钱谦益突然想起前晚上和柳如是的对话,这下钱谦益整个人都软了,成了一滩烂泥,他明白,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钱谦益是真后悔啊,后悔没管住自己这张嘴。
钱谦益,是真怪柳如是,你说,你听也就听了,把它烂在肚子里就是了,为何要着急去告知沈致远?你不知道,那就是一个坑啊,多尔衮为南边细作挖下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