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时,一队侍女捧着吴争的常服到了门口。
吴争一释蹩着的眉头,起身开始洗漱换衣。
换好衣服,挥手令侍女退去。
马士英在一边道:“看来王得仁已有了投隆武朝之意……王爷,须防备之。以属下之见,趁眼下吴淞水师、舟山水师空闲之际,直接剿灭了事,以绝后患。”
张名振也道:“卑职也觉得王得仁留不得了,到时如果将他受王爷之命打劫过往北面商船之事泄露,怕是有污王爷清名。更何况,如果他打劫前来杭州府商船之事属实,那就证明,他的野心就已经不可控制……请王爷早作决断。”
吴争坐回椅子,想了想问张名振道:“你部水师能否单独在短时间内,不着痕迹剿灭王得仁部?”
张名振想了想道:“剿灭不难,难的是不着痕迹,如今王得仁部有大小船只,不下数百艘,况且在陈钱山及周边岛屿有数个基地……仅凭吴淞水师,可能无法包围全歼。”
“加上舟山水师呢?”
“那应该没问题,南北合围,插翅难飞!”
“那就赶紧查清、证实,如果传言是真,不必回报,直接部署剿灭之。”吴争冷冷道,“本王会知会舟山水师,调王一林水师一部,暂归你辖制指挥。不过尽量俘获船只水手,本王还有用。”
“是。”张名振应道,稍作犹豫,“需要活捉王得仁吗?”
“不必了。”
“是。卑职告退。”张名振躬身离开。
马士英道:“若传言是真,一旦剿灭王得仁部,怕会与隆武朝交恶,王爷还须防备南面郑森。”
吴争挑挑眉毛道:“一个海盗串连另一个海盗,怕他作甚……他既然敢撬本王的墙角,那就让他明白,万事都须付出代价。”
说到这,吴争看了一眼马士英道:“中间隔着福建十几万清军,郑森没这本事北上。他唯一仰仗的还是水师,可这也是本王的强项,他不动,本王念及同为抗清阵营,可以容忍他,但他若动,那就叫他明白,什么才叫海军!”
马士英忙躬身道:“王爷英明。”
此时,堂外府卫前来禀报,莫执念请见。
马士英一愣,莫执念向来都是在王府直入直出的,从来不须通传,怎么嫡孙女刚入王府,反而谨慎起来了。
吴争神色平稳,似乎觉得是应该的一般,也没象往日亲自出堂门迎接,只是手一挥,吩咐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