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进攻。
从开始的试探,然后越打越顺,直到击溃建阳卫、京卫,挥师应天府。
如果尼堪知道应天府乱局,他甚至可以放过被围的建阳卫残部。
……。
夏完淳已经绝望,年轻的他,此时已经想不起家中的妻子和才两岁的幼儿。
他拼命地挥刀砍杀,如果不是周围亲卫拼死护着他,早被清军抽冷子杀死。
夏完淳的绝望不是因为他要死了,而是他心中没有了希望。
吴争一死,北伐军北上,朝廷与大将军府再无和解的可能,一场内战必起。
义兴朝内外交困,就算今日还能守住京城,怕也时日无多。
四年多的心血,顷刻化为烟尘,这让他不甘心,死不瞑目!
夏完淳睁着血红的眼,身先士卒地冲杀,确实激励着建阳卫士兵的士气。
可这显然没有用,陷入重围的建阳卫人数,不断地在减少,阵地不断地缩小。
“辛苦徒自力,
慷慨谁为心?
滔滔东逝波,
劳劳成古今。
苍天!真要绝我汉人衣冠吗?!”
一刀划过了夏完淳的胸腹之间,带着一溜鲜血,喷洒而出。
夏完淳仰天狂喝出这一声后,颓然倒地。
身边的亲卫惊呼着合身扑上去,以十几条人命为代价,硬生生地将夏完淳拖出了交战处。
然而,前后左右皆是清兵,又能往哪退?
就在这危急时刻,或许真是老天听见了夏完淳的悲呼。
北伐军独有的沉闷枪声响起。
然后是密集的“咣咣咣”的迫击炮击发声和如雷闷雷滚过的爆炸声。
仰天躺着的夏完淳已经无法起身回头。
他的眼角有泪划落,“陈胜,是你回来了吗……可局势已经不可逆转,还回来作甚?”
……。
从亢奋到惊慌,仅仅是一瞬间的距离。
尼堪惊慌了,清军心慌了。
他们太清楚这些火器的声音了,甚至比击发者更清楚这些火器的声音。
因为他们是承受者,他们刻骨铭心!
如果此时夏完淳还能起身回头,他会发现,从应天府西城方向而来的军队,正死死地卡住了向北应天府方向挺进清军的七寸,令他们进不得,更退不得!
对沥海卫火器已经刻骨铭心的清军士兵,开始往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