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桶里,小二是拎着灌好的陶瓷茶壶出来的。
四、五个光着膀子,肩上搭着汗巾的男子,坐在一张仅膝盖高的破桌前。
之前说话的,是个正对着吴争三人,满脸络腮的粗壮汉子,脸上有道伤疤,看着还挺新鲜,估摸着该是前几日民乱时留下的。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凶狠的目光打量着吴争三人。
络腮汉子对面,也就是背对着吴争三人的一个男子,看起来身形就瘦小许多,他道:“说得是啊,要说理,咱还占着理呢,有哪个朝廷这么做事的?贪咱小老百姓的血汗银子,这还有天理吗?咦,郑一斤,你可是卖肉的,这嘴里淡出鸟了,只管在铺子里寻块猪油抹抹嘴,也胜过咱们啊,大伙说是不?”
几个人哄然大笑起来,全没有被官兵包围的恐惧。
这时,那被叫做郑一斤的络腮汉子慢慢站了起来,指着吴争三人,口中嚷道:“哎……你们三个打哪来啊?可知道这方圆十里已经成了禁区,速速退去,莫摊上官司!”
他这一嚷,他边上几个都转头看来。
其中刚才挤怼郑一斤的瘦削男子,起身打量了吴争三人一眼,竟朝吴争拱了拱手道:“看小郎穿着,该是外地来的读书人吧?郑一斤说得没错,此地已是禁区……咦,你们进来时就没遇着官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