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微微皱眉道:“陛下的话,我信。可我要问的是,银子不是吃食,可以吃到肚子里,无非是从一个口袋转移到了另一个口袋,可据我所知,在此期间,京城各大钱庄,并没有大量的现银流入,至少远不足二千万两之数……银子去哪了?”
朱慈烺虽说不懂经济,可也听懂了吴争的意思,这事本来就不难理解。
银子从百姓处向钱庄聚集,然后经朱慈烺的授意,由户部拨款给兵部,充作军饷、器械和扩军之用。
按明面上,供养原十万大军近两年,加上八万新军七、八个月,这银子花得也没有什么异常。
但问题是银子不是食物,吃到肚子会变成屎。
就算真有人吃银子,恐怕拉出来的,还是银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今的江南,有三种钱庄,一是吴争占股的莫家钱庄,二是江南商会麾下钱庄,再一个就是朝廷户部的钱庄。
这三个钱庄,都没有等量银子流入,那银子去哪了?
大批的军饷拨付出去,到每个士兵手里,就不是巨银了,每个人也最多也就二、三两,将领多些,三十、至八十两不等。
除了日常开销、赡养家人,有积余的,依旧会存入钱庄,能生利息嘛。
至少在朝廷挪用钱庄储银之事暴露前,百姓对钱庄是信任的。
既然三类钱庄,都没有等量的银子流入,很显然,银子一定是被转移或者在某处被囤积起来了。
想通了这点,朱慈烺的脸色一变,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当作冤大头了。
朱慈烺的脸色变化,吴争看在眼里,知道朱慈烺想通了。
“那依你的意思,朝堂之上,有人贪墨?”
“贪墨是肯定的,而且不会是一人或者几人,而是许多人,甚至……大多数人。”吴争毫不留情地捅穿了这层纸。
“这伙贼子……强盗……无良匹夫!”朱慈烺咆哮起来,“朕要将彻查到底,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扒皮植草,方消朕心头之恨!”
朱慈烺有恨的理由,也难怪,他确实也在做事,可惜只是方向和方法有欠妥当。
只是朱慈烺此时显然忘记了他在“闭关”。
在吴争浅浅的笑容下,朱慈烺很快意识到了这点。
他颓然坐倒,看着吴争道:“你能替朕做好这事的……对吗?”
吴争说道:“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告诉陛下,用错误的方法做事,越努力,离正确就越远。不少官员